【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0-柳色

【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0

*博士应该庆幸他遇到的是雷3基，如果复联基和雷2基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如果是雷1的忧郁小王子……我止不住这个脑洞

>>>

洛基自此就陷入了昏迷。他身上源源不断地释放寒气，以他为中心形成的寒气圈逐渐扩大，斯蒂芬抵受不住，只好一步步后退。洛基昏迷得很彻底，全身连睫毛都不动一下，也没出过声，整个人就像一具尸体。要不是这愈来愈重的寒气，斯蒂芬真要怀疑他死了。

斯蒂芬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他左肩刺痛不止，是拔箭时洛基打的。这天清晨解开衣服查看，见肩头青紫了一大片，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肆虐的寒气是另一个考验，他一直手脚冰凉。树林一侧有孔泉眼，林中长着几棵果树，这是仅有的果腹之物，别说补充能量，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好在这片树林没什么人来，不必为安全担忧。

闲下来的时候，斯蒂芬就坐在一旁冥想，希望尽早恢复魔法。等寒气侵散过来了，他再后退，重新找个地方坐下。这样过了三天两夜，洛基周围已有七八米的地方宛如极地。斯蒂芬在圈外裹紧斗篷，默默对洛基说，你要是真昏迷十天半个月，恐怕我比你先死。

前两夜他都没怎么睡觉，到了第三天夜里，他疲困交加，倚坐着一棵大树眯上了眼睛，让斗篷去看着洛基。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死。他被鸟鸣声吵醒，感到浑身酸痛，天已经亮了，晨光照在他身上，暖融融的……暖融融的？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草地上生机盎然，寒气已经消退，仿佛冬去春来，那些冻伤的草木重又昂起头来，可洛基却没了踪影。他躺的地方血迹还在，斗篷飘在旁边低垂着。

“他人呢？”斯蒂芬赶过去问。

斗篷像是突然醒过来，摇摇“头”，指了一个方向。

“他是自己走的？”

斗篷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斗篷委屈巴巴地抬起一角，展示了上面残留的冰碴。

斯蒂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现在是该去找他还是在原地等着？上次他玩失踪还留了句话，这次倒真是走得彻底。

考虑到寒气消退的速度，洛基至少是半夜醒的。如果他醒来之后就离开，现在还没回来，估计就不准备再回来。斯蒂芬四处找了找，发现他睡觉时搁在身边的那柄短剑不见了。洛基带走了它。不知为何，想到洛基走到熟睡的自己身旁，斯蒂芬就觉得血往头上涌，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

他带走了那把剑。难道他是要去报仇？

斯蒂芬决定去找他。他冲斗篷招招手，斗篷却不像以往那样飘过来，反而往后退了退。斯蒂芬皱起眉头，说：“过来啊。”

斗篷不理他。

斯蒂芬叹了口气。好吧，他明白了。

他上前两步，摊开手：“我很抱歉，好吗？为我的态度。我这几天一直很暴躁，对不起。我还要感谢你上次救了我，真心的，因为我掉下来毫无疑问会摔死。你一直在为我考虑，而我却责怪你，你绝对绝对应该生气。但我们现在得先去找那个家伙，防止他送掉自己的命。你也不想看他死，对不对？”他向斗篷伸出一只手，“来吧，伙计，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斗篷不情愿地攀上他的手，披到他的肩头。

“你也是最酷的斗篷。”斯蒂芬加了一句。他最后看了一眼收留他们的这片树林，说：“现在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怕了，你喜欢这里吗？”

斗篷用一个向上的疾冲回答了他。

出了树林，是大片大片的荒地，枯黄色的苇草在风中摇摆。斗篷带着他飞在高处，提供了一个好的视野，他看到了遥远的地界上的屋舍。不管洛基要干什么，他都需要先到有人烟的地方。斯蒂芬朝着那个方向飞去，祈祷着自己的判断没错。

他的判断没错。他飞了约有一个小时，就看见远方的旷野里有一个黑点，在一片枯黄中格外醒目。离得越近，那个身影越清晰，是他熟悉的轮廓。

洛基没走出去多远。他还穿着那件破损带血的上衣，手里拿着剑。

斯蒂芬落在他身后几十米远处，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洛基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斯蒂芬慢慢走近他，到了他身侧。洛基这时才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已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但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下有一片青影。

他不说话，斯蒂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默立一会，洛基冷冷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斯特兰奇？”

斯蒂芬耸了耸肩：“我在找人。男的，个子很高，很瘦，长得不错，说话欠扁，你见过他吗？”

“很好笑。”洛基说，但他的声音没有一点笑意。

“你要去哪？”

“不关你的事。”

“又一次不辞而别？我以为我们说好了的。”斯蒂芬想心平气和地交流，但他的声音恼火而激动。

“现在你不需要我了，它可以保护你。”洛基指了指斗篷。

“那谁来保护你呢？”

洛基像是被人抽打了一下，面孔扭曲起来：“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保护？是什么让你，一个凡人，妄图要保护我，一个不死的神？向那些弱者施舍你的仁慈去吧。”

他说完就要走，斯蒂芬抢到前面，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他：“你的伤还没好。”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这叫不关我的事？是我把你弄到这里的，是我让你失去了魔法，是我坚持要进城堡，是我放了那个要追杀我们的疯女人，这叫不关我的事？承认吧，从来到这里起，我们两个的命运就已经拴在一起了，你亲手拴上的，我又加固了一下。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我要对你的生命负责。我们一起来的，我们要一起回去。”

洛基的神情松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强硬起来：“我的伤我比你清楚。让开。”

斯蒂芬摇了摇头，无视对方威慑的目光：“我不认为你清楚，洛基，你没看到你当时的样子。”洛基的目光闪了一下，斯蒂芬立刻意识到他误会了，“我不是说你自愈时……是在那之前的，你浑身都是血，青筋暴起，脸色苍白，头脑不清楚，胡言乱语……我敢说你好几百年没有受过这种伤了。我差点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我都在给你想悼词了。”

“你认为这样就削弱我了？”洛基压低了声音，“我遇到过的危险境地你想都想象不到，斯特兰奇，而我活到了现在。”

“所以，伟大的邪神无惧一切危险，却害怕让别人看到他的软弱？可我已经看到了，洛基，不管你愿不愿意。”斯蒂芬耐心地劝说，“我是一个医生，我见过无数人软弱的一面，那并不可耻。正视自己的软弱本身就是一种勇敢，因为没人能在死亡面前保持风度。”

洛基嗤笑：“死亡？这就是你们凡人的思维？我根本不在乎死亡，事实上，不久前我还刚刚死过一次，我不在乎。”

“我也死过，很多次。”斯蒂芬平静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切美好的欢乐的东西都离你而去，独自踏上一条黑暗未知的漫漫长路……你怎么可能不在乎？”

洛基笑了笑：“因为我一直在被全世界抛弃，因为一切美好的欢乐的东西都不属于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斯蒂芬被他不在意的态度激得鼻子发酸：“或许不是全世界抛弃你，而是你把自己孤立于世界之外。不管怎么样……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会看着你自己寻死，我要把你原原本本、毫发无伤地带回去。”

洛基沉默许久，挤出一个嘲弄的微笑：“这是某种，怎么说，英雄的责任感吗？”

斯蒂芬摇摇头：“如果我把自己定位为保护世界的英雄，我巴不得你自生自灭……不，这与那无关，这只是斯蒂芬·斯特兰奇的个人选择。”

洛基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他点点头，平复一下情绪，说：“我只是想去杀了那帮混蛋。”

“你不能去。”

“没有人可以在伤害洛基后不付出代价，”洛基笑了笑，这是一个真正的笑容，“洛基原则第五条。”

“哪天我会问问其他几条都是什么的。但现在，你不能去，报仇可以等，报仇也不是只有上门送死一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