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1-柳色

【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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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对博士有点不厚道……

*告诉我你们的观感，现在到了转折点了，后面剧情怎么设定需要看你们的反馈，或者说说你们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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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带他们来到了集市上，斯蒂芬雇了一辆大车，找了个老道的车夫，让他送他们去林地。这里处地荒僻，他们的通缉图还没贴过来。斯蒂芬特意让车夫绕路走，提防军队和追兵。城堡那一战，对方人数众多，准备充分，绝不是一般人能调动起来的，肯定是那个女人怕秘密泄露，下达了必杀令。而他们逃了出来。由于已经撕破了脸，对那女人来说，他们的威胁更胜从前，必定派人追杀。斯蒂芬并不怕追兵，现在斗篷跟着他，是一个很大的帮手，实在打不过还可以跑，但他不想多惹麻烦。尤其是洛基伤还没好，而他对他们恨得咬牙切齿，不管出于对哪一方的关心，斯蒂芬都绝不希望他们碰见彼此。

洛基的伤处已经愈合，新长出的皮肤红红的，仿佛一碰就会流出血来。他还很虚弱，他在荒地跟他讲话的时候就在强撑着精神。斯蒂芬庆幸自己把他找了回来。

洛基一上车就开始睡觉。他坐在车厢一角，歪着头打盹。车是马车，颠簸得厉害，他的头每每磕到车壁。斯蒂芬就坐在他旁边，怕他睡不好，便伸直手臂，从他肩后环过去，用手掌挡在他的头和车壁之间。时间一长，他的胳膊开始发酸，手背也磕得生疼。

车子一个大转弯，洛基向他这边倒来，脑袋恰好搁到他的肩膀上。他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这样更舒服，便将身体也贴过来，整个人倚着他。斯蒂芬愣了愣，低声道：“这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我可没有占你便宜。”洛基不回答，斯蒂芬便伸手揽住他，将他固定在自己身侧。

洛基像一只疲累过度的小猫，找到一处好地方，便蜷成一团，不分昼夜地睡。起初斯蒂芬还叫他起来吃饭——这得费些力气，他醒来，张着惺忪的双眼茫然看着周围，像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辨认出斯蒂芬才慢慢清醒过来。他不吃饭，怎么劝都不吃，只是喝几口水，便接着睡。斯蒂芬看他睡觉时神情很安详，脸色也好了一些，料到这又是一种自愈方式，便不再勉强他，由他去睡。

他睡得舒服，斯蒂芬却并不好过。洛基的脑袋很重，压在他肩膀上，像块石头。他左肩有伤，右半边身体又都不能动，虽然坐在车里，倒比在外面走着还累。但不知为何，斯蒂芬却有点甘之如饴的感觉，他还在后悔自己让洛基受伤，身体上的痛楚可以减轻他内心的愧疚，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总之，在车上的日子实在算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最舒心的几天：不用再风餐露宿，不用再提心吊胆，阿戈摩托之眼找到了，斗篷在这里，洛基在一天天好起来……

赶车的车夫是个老手，据他自己说，每年都要偷运很多人去林地。他通晓道路人情。晚上他们就去他找的地方投宿。第一天晚上，他打开车门，叫他们下去，正好看到洛基倚在斯蒂芬肩膀上，脸上不由露出惊讶的表情。斯蒂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习俗，为免惹麻烦，便随口解释道：“他有点晕车。”

“晕车？”

“就是受不了颠簸……”

车夫有些鄙夷地看了洛基一眼。“请下车吧。”

“对了，”斯蒂芬忽然想起一事，叫住车夫，指指洛基，又指指自己的脑袋，“他这里有点毛病，所以他要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就行了。”

车夫鄙夷的表情变成了怜悯，问道：“他是您什么人啊？”

斯蒂芬怔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他像我什么人？”

车夫挠挠下巴：“看年纪应该是你弟弟，但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

“呃……同父异母。”

车夫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去安排住宿了。

斯蒂芬低声咕哝：“一点也不像吗？”便去细看洛基的脸，看他舒展的眉，微闭的双眼，高高的颧骨，周正的鼻梁，粉色的薄薄的嘴唇，看着看着，忽然心跳加速，口里发干，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惊恐地移开目光，艰难地吞咽了两下，努力平复了呼吸，重又回头看去。洛基在那里，在他身侧，在他手臂内，安静地睡着，与邪恶、暴戾、狡诈、冷酷这些词毫不沾边。斯蒂芬心里激荡着一股保护欲和……占有欲。他被这个认识吓坏了，不敢细想其背后的意味。

他呆坐在那里，听着自己的心跳，想了又想，最终意识到这只是正常反应。他为一张精致的脸短暂地心动一下，这是正常反应，就好像看见美食就会流口水一样——这么比好像也不太恰当——总之，人人都会这样，并不代表任何东西。

他定了定神，摇醒洛基，拉着他下了车。

到林地一共五天的车程，到了第四天，洛基才醒过来。醒过来的他像是冬眠结束的北极熊，满世界地找吃的。他口不停嚼地吃了整整一上午，把他们的储备粮全部吃完，才意犹未尽地揩了揩嘴。旁观的斯蒂芬心态从愉快转为同情再转为惊恐，最后回归漠然。进食结束后，洛基像换了个人一样，精神旺盛，满面春风，在车里走来走去，打开车窗左顾右盼，仿佛四平米大的车厢都装不下他了。相反的，斯蒂芬却像劳累过度被榨干了的奴隶，委顿在一边，闭目养神。

“我们什么时候到？”

斯蒂芬眼睛张也没张：“明天，你已经问第四遍了。”

过了一会，他听见洛基敲了敲车门，问车夫：“我来帮你赶车吧。”

车夫不肯，洛基执意要赶，斯蒂芬只好张开眼睛，把他拉了回来。

“我怀念你睡着不动的时候。”他说。

洛基眨眨眼睛：“你有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干什么坏事？”

“比如在你脸上写‘恶棍’？真遗憾，没有。”斯蒂芬说着，又去歪到了车厢一角。

“你怎么跟要死了一样？”洛基上前推了他一把，正好碰到肩膀。

“哎呦，疼！”

“肩膀？怎么了？”

“怎么了？一边被你打的，一边被你压的。”

“哪边疼一点？”

“嗯……左边。”

洛基伸手往他右肩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嘿！你干嘛？”

“这样疼痛是不是就均衡一点？”

“滚开。”斯蒂芬恼火地说。

“我们聊聊天吧。”

“我不想聊天。”

“那你想干嘛？”

“我想睡觉。”

“……那你睡吧。我去车顶上坐一会。”

斯蒂芬嗯了一声，接着猛然张开眼睛：“你给我回来！”

他打了个盹，睡梦中听见洛基叽叽呱呱不知在说些什么。等他醒过来，车窗透过来的光已经发暗，天边红霞层聚，已经到了傍晚。洛基还在说话，正说到兴头上。

“……我就跟他说，我们有约定，你造出最好的才算赢。他说，我这就是最好的。我就把我偷来的那个给他看，问他，你觉得这把怎么样。那个蠢货左看右看，说这把剑打得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是怎么跟他的那把一模一样。我说，外观一样，实际可不一样，你拿出来，我们试试。我手里的这把就把他的削断了，他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掉的包。”

斯蒂芬定睛一看，在洛基对面听得手舞足蹈的居然是斗篷。他走过去，横在中间，对洛基说：“你别把它教坏了。”

“我在帮它找乐子，是不是啊，小红？”

“它不叫小红？”

“那它叫什么？”

“……反正不叫小红。”

“你真可爱，博士。”洛基慢悠悠地说。

斯蒂芬心头一跳，刚要说话，车停了，车夫打开门，让他们下去。洛基先跳了下去。车夫望了望他的背影，回头对斯蒂芬说：“你兄弟病得可不轻……我听他自言自语了一下午，都是些神啊鬼啊怪物啊之类的东西。”

斯蒂芬只好点点头，极力装出一副烦恼的表情，心里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打了预防针。

次日早晨，他们正式进入了林地。这里的景貌迥然不同。气候更湿润，树木更丰茂，路旁房屋鳞次栉比，大块大块的农田铺展开，上有农人在劳作。这天中午没有停休，车夫快马加鞭，在下午过半时把他们送进了城。

这座城叫南锁，是南北相通的一道锁，也是一道门。凡是关隘港口之地，必定人口稠密，经济发达，但一旦发生战争，也首当其冲。当日在红柳城的时候，斯蒂芬一心都在阿戈摩托之眼上，没有注意，现在想想，那座城从头到脚都透着老旧、从容、四平八稳。而南锁城更年轻，更富有朝气，人们都行色匆匆，衣服颜色也更鲜艳。从气质而言，这座城更像纽约。

他们在街道上下车，付给车夫余费。洛基的那个布包分量不小，他现在把它从斯蒂芬手里一把抢走，掏出两枚金叶子，给了车夫。车夫给斯蒂芬使眼色，斯蒂芬不明所以，车夫只好明说：“这里小偷多，你们别露富。”

洛基露出和善的微笑：“没事，恶人自有恶人磨。”

车夫接过钱，望望他，说道：“你哥哥对你倒真好。”

洛基迷惑地蹙起眉头，斯蒂芬忙上前，把他挤到身后，对车夫说道：“天色不早了，多谢你送我们过来，你快回去吧。”

车夫点头，指给他们旅馆的位置。

洛基朝着那个方向，大步走在前面，衣摆生风，像是要去打架。斯蒂芬快步跟上他。洛基进了一间旅馆，往柜台一倚，问道：“还有房间吗？”

柜台后是一个臃肿的中年妇女，她精明地打量了洛基一眼，又看了下斯蒂芬，脸上挂起笑容，问道：“两位是外地人吧？”

斯蒂芬点点头。可不外地人嘛，都外了一个宇宙了。

“旅途辛苦，两位是生意人？第一次来南锁城？”

洛基微微一笑：“干嘛？你在盘算着怎么宰我们？”

女人脸上的笑僵了僵，说道：“您别开玩笑，我就是随便问问。提醒您一句，外地人来这儿暂住得去守城官那里登记。你们想住什么房？”

“最好的，地方要大，采光要足，隔音好，有两个卧房，还要清净一些，最好是楼上。这样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