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杂食党,洁癖慎关
墙头众多,频繁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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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组】圣诞一醉(一发完)

*发现之前写的多是两人在一起的过程,很少写在一起之后的日常,本文尝试一下

*圣诞篇,洛基第一人称,清水无差,承接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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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是中庭的圣诞节。我不过这个节,斯特兰奇也不过。他大概忘了这个日子了。今天早上他刚从其他维度回来,满面风尘,他说他要睡觉,警告我不许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当着我的面关上了卧室门。


绝情的家伙,甚至没有给我一个拥抱。


这种情形下我根本没机会去提醒他今天是圣诞节,我也不想提醒。我不想跟他一起去庆祝一个伪神的生日。


中午我敲门喊他吃饭,他威胁要杀了我。现在床才是他的最爱,谁也别想把他俩分开。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把冰箱清干净,穿上大衣,关好门,来到了无门酒馆。


虽然是白天,酒馆里却很热闹。法师中也这么多基督徒?我腹诽着,向酒保打声招呼,要了杯酒,到我常坐的座位上坐下。


我在无门酒馆很出名。不要惹邪神洛基,他们这样告诫新人,不要跟他打赌,不要盯着他,不要指他,不要议论他,不要在他面前炫耀好东西,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不要当没听见——好像我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这都是斯特兰奇告诉我的,他说我声名狼藉,我说彼此彼此。他的名声也不好。他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像一杆标枪立在那里,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正邪不两立,当然了,他是正,酒馆里出没的大多数都是邪。


有几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企图借刀杀人。他们觉得,斯特兰奇标榜正邪不两立,而我是邪神,我们两个要是掐起来,他们不就轻松了?他们告诉斯特兰奇我的斑斑劣迹,又来跟我说斯特兰奇是何等的傲慢无礼。我当然一眼看穿他们的伎俩,斯特兰奇也保持了沉默。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等酒馆里传出我和他是情人的流言时,我就再也没在酒馆见到过那帮人。


我慢慢喝着酒,酒馆里的熟人纷纷过来打招呼,问我,至尊法师呢?总是这样,只要我俩单独出现,他们就总会问另一个人的情况,好像除此之外就找不到话题似的。


我不知道斯特兰奇怎么回答,反正我很老实。我啜一口酒,说,他太累了,在家睡觉呢。对方便露出恍然大悟又心照不宣的笑容,说,哎哟,不愧是邪神!


他想歪了。无所谓,我懒得解释,也笑了笑。


到了傍晚,人更多了。我准备喝完手中这一杯就回去。一个棕皮肤的家伙来到我桌前。光头,黑色的胡子编成辫子,身材五大三粗。他问我,邪神,你带项链了吗?


我懒洋洋地掏出项链,冲他晃了晃。就是我在冰川里找到的那条项链,我总是拿它作为筹码跟人打赌,赢过来无数好东西。久而久之,这条项链便成了我不败纪录的标志。


这家伙是个太空海盗,外号叫胡子船长,真名我忘了。他给我孝敬过不少宝贝。这次他带的是把匕首,造型古朴,看着还不错。


要玩什么?我问。


咱们比喝酒。


怎么比?


他去吧台,抱来一堆杯子,在我和他面前各摆十二只,又去拿来好几瓶酒,打开酒塞。规则很简单,他说,十二杯酒,比谁先喝完,不许剩,不许洒。


酒费算谁的?


谁输算谁的。


倒酒吧。我说。


无聊的游戏,看在那把匕首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玩玩吧。一群看热闹的把我们围住,其中一个自告奋勇当裁判。他把二十四只酒杯都倒得溜满,倒空了五六瓶酒。围观者都啧啧不止。


喝酒我不怕,但我没索尔的酒量,这些喝下去,绝对就醉了。斯特兰奇很讨厌我喝醉,每次他都视我醉的程度决定是把我赶出卧室、赶出圣殿还是赶出纽约。说也奇怪,我以前不容易醉的,自从跟他在一起,我倒经常喝醉。有一次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雪里,身上结了一层冰,两只企鹅偏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我。我把那两只企鹅带回去送给了斯特兰奇。他由着我把企鹅养在了圣殿里,我给它们造了个冰雪的家,期待它们生小企鹅。我傻傻等了半年,斯特兰奇才告诉我,那两只都是公的。


一声令下,我抓起杯子就往嘴里倒。第一杯,对方和我同时放下杯子,第二杯,他稍慢于我,第三杯,我刚举起来,背后有人重重踢了一下我的椅子,我一下摔倒在地,手里的酒洒了一身。


谁他妈踹老子——我愤愤地骂,一回头,连忙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斯特兰奇,我那个本该躺在床上补觉的男朋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只听见胡子船长疯狂的吞咽声,咕咚咕咚咕咚——


我慢慢站起来,看了眼桌上的酒,又看了眼斯特兰奇,不知道该怎么办。斯特兰奇看了看我,目光转向桌上的酒和项链,我忽然想起他一直挺喜欢那条项链的,虽然因为偏女式他没戴过,但有段时间一直把它挂在卧室。


当地一声,胡子船长把最后一只酒杯放到桌上。他喝完了。他看了看我的酒,有些不敢相信,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接着咧嘴露出一个醉醺醺的得意的笑。我赢了,他说,我赢了!我赢了邪神!


斯特兰奇转身朝外走去。


我气急败坏地把项链扔给胡子船长,说,你给我保管好了,老子下次再赢回来。说完匆匆追了出去。后面传来一群幸灾乐祸的笑。


斯特兰奇已经走出酒馆了。我追上他,揽住他的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


别生气哈,下次我再给你赢回来。


他顿步,转过身,抬起手,我以为他要打我,连忙后躲。他气笑了,说,过来!我只好凑上去。他摸了摸我的脸,说,不怎么烫,你没醉吧?


我摇头,没醉,早着呢。


他点点头,说,走吧,跟我去个派对。


什么派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回到圣殿,他逼着我换了身衣服,然后乘出租到了某座公寓楼下。电梯上到17楼,他拉我出来,在一个门口停下。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席卷而来的还有音乐声和欢笑声。一个漂亮女人站在门口,穿着红衬衣,绿短裙,头上戴着鹿角。


斯蒂芬!她高兴地说,快进来!


我们走进去,脱了外套,她拥抱了一下斯特兰奇,又看向我。这是汤姆,斯特兰奇介绍,又对我说,这是克斯汀,我以前的同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外人前他总是叫我汤姆。


我对克斯汀挥了挥手,她嫣然一笑。


房间里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装点着各样彩饰。斯特兰奇把带来的礼物放到圣诞树下,那里已经有了一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派对上有不少人,男的还算正常,女的都戴着鹿角,身上戴着红绿搭配的元素。


圣诞节就是要失去理智失去审美吗?我低声吐槽。


别这么刻薄,斯特兰奇说,试着跟大家一起玩。


克斯汀端着一盘小饼干走了过来,让我们尝尝。等下我能借斯蒂芬一小会吗?她问我。


当然可以,我说,午夜之前还我就行。


斯特兰奇用手肘撞了我一下。


干嘛,这不是灰姑娘的故事吗?我说。魔法只能维持到午夜,我是在用这个梗啊。


闭嘴。他说。


你朋友真有趣,克斯汀笑道,我先把饼干分完。


她走了。我从一位姑娘托盘上取下一杯香槟,打趣斯特兰奇:我给你们留充足时间了哦。


你说什么呢?他皱眉。


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有音乐,有酒精,这种情况下旧情复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斯特兰奇狠狠瞪了我一眼,抢走了我的香槟,一饮而尽。克斯汀在一旁叫他,他答应了一声,把酒杯还给我,说,别喝醉了,不然我这次把你扔北极。


那我就带头北极熊回来。我说。


他走了。我找到酒瓶,把杯子斟满,顺着他刚喝时留下的唇印处,慢慢啜了一口。


太傻了,我在干什么?


我回想刚才的情况,想知道他又耍了什么花招。他总是这样。我还记得刚开始那会,他在养伤,我照顾他。我还没有享受约会的浪漫,就不得不面对生活的琐碎。我每次进他房间,斯塔克都用不赞同的目光望着我。


他看我好像看强奸犯一样,我对斯特兰奇抱怨。他笑了,忽然咦了一声,说,你过来。我走过去,在他床前坐下,问,怎么了?他说,你脸上有东西。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大拇指,伸出手,擦了擦我的嘴角,又似不经意地轻轻抚过我的嘴唇。我心里跳空一格,背脊一阵颤栗。他却已抽回手去,笑道,我还以为是灰,原来是皮肤颜色较深。


我头脑一片空白,不作他想,搬过他的脑袋亲了过去。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我没控制住自己。后来他总是骂我急色,连他的伤都不顾。他始终不肯承认是他主动的。这就是斯特兰奇。不要以为他不解风情,他只是在用一种高级的方式撩拨你。


我举着酒杯,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我不太喜欢参加派对,也没参加过多少。阿斯加德的宴会粗野又枯燥,我能躲就躲;斯塔克的派对倒是办得有声有色,但派对上的人要么敌视我,要么把我当透明人。这个派对倒很舒服。热闹,但不聒噪;亲切,但不无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做,独自喝酒也好,凑在一起聊天也好,每个人都在单纯地享受这段时光。


一个女孩跟我对上目光,她朝我招招手,用口型问,一起来玩吗?


我走过去。那里围坐着一圈人,每人面前都摆着酒。见我过去,都给我让座。


规则很简单,有人介绍,举起三根手指,轮流发言,每个发言的人讲一件自己没做过的事,其他人如果做过就放下一根,三根全部放下就要喝酒。


不会有人明明做过却装没做过吗?我问。


他们相视一笑,说,没人那么无聊吧,只是一杯酒而已。


我点点头。


一个姑娘发言:我从来没有夜不归宿。


所有人都放下一根手指,哀叹道,你爸妈把你管得也太严了。


第二个人发言:我没有和我的初恋上床。


我放下一根手指,有三个人放下了,其他人没动。


第三个人:我没出过国。


我又放下一根手指,和几个手指全部放下的人一起喝了杯酒。


这个游戏对我很不公平。我比他们多活一千多年,很少会有我没做过的事。轮到我发言,我说:在此之前我从没过过圣诞节。


怎么可能?!他们异口同声地质疑。


我是异教徒啊。我说。他们都放下一根手指。


该我啦,我从未跟我父母吵过架。


我放下一根手指。


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发言:我从来没同时和超过一个的对象做过爱。


好拗口啊,什么意思?有人问,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起哄。


劈腿吗?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那个男孩解释,我是说,我没三人行过。


周围发出一片嘘声。他们举着手指,争相去看旁边的伙伴。我咳了一声,放下一根手指。


经历丰富啊,劳菲森先生。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说。


我心里一沉,赶忙回过头,斯特兰奇端着杯红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旁边人都嚷,一起来玩啊。他摇了摇头。我便也站起来,将酒喝了,说,你们先玩。


这么快啊?我不怀好意地问,想先发制人,转移话题。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脑袋里一天天想什么呢。


他拉着我,穿过人群,走到窗帘前,拉开窗帘,打开推拉门,就到了阳台。音乐和灯光都被甩到了身后,世界是属于我们俩的了。


阳台是露天的,夜风很凉,我不怕冷,斯特兰奇却只穿着薄薄的衬衫。我从背后抱住他,将他的手握到手里。他将酒杯放到一旁,回握住我的手。


喜欢这些吗?他问。


还行,挺新鲜的。我将脸埋进他的肩膀,闷声回答。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参加这些?


恰恰相反,很少。


为什么?


以前我自负嘛,又清高,觉得这些很幼稚。呵,那种想法才幼稚呢。今天我睡着觉,忽然被敲门声吵醒,我怀着杀人放火的心思打开门,却看见一群小朋友穿着圣诞装,要给我唱圣诞歌。我就想,毕竟是圣诞节啊,该把某个混蛋找回来的。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找他回来参加前女友的派对?我问。


他在我腰上狠狠拧了一下,疼得我嘶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说,嘴巴张开。


干嘛?我问,但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他凑过来,闻了闻,说,酒气不是很重嘛。


说了我今天不会喝醉的。


那就好,他说,因为我要喝醉。


诶?


我也想喝醉一次。他重复。所以你不能醉。


总得有一个人清醒,我明白。


我拿起一旁的酒杯,说,我帮你。我喝了一口,转过他的脸,吻住他的唇,将酒液度给了他。


他今天回来之前,我们已经一个周没见了。总是这样,我有漫长的生命,我还无所事事;他的生命浮游一瞬,却要分那么多时间去承担不该他承担的事。如果可以,生命也好,法力也好,我都想分他一半。可是不行。我该如何去爱你呢,我的爱人?


一杯酒喝完,他脸上泛起红晕,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


我们进去吧。我说。回去找啤酒喝,杂着喝才容易醉。


他还是不放心:要是我睡着的时候,有紧急情况……


都交给我。


我推着他回到了派对,给他找各种酒喝。派对上有一些他之前的同事,说起他曾经做外科医生时的事。我想象着那样一个他,年轻有为,意气风发,面冷心热,眼高于顶。和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他终于喝醉了,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我把他揽到怀里,他闭上眼睛,身体贴着我,像只小猫,嘴里咕哝了一句话。我没听清楚,凑近他,问,你说什么?


我要项链,他喃喃。


我笑了,亲了亲他的头顶,说,放心,我肯定帮你赢回来。


我们两个都一样,我们喝醉,并不是喜欢酒,也不是喜欢醉,只是享受有一个人可以依赖的感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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