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洛基中心】续章 21

>

会议在一片不安中结束。斯蒂芬满腹心事地走出会议室，正在沉思间，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小声说：“斯特兰奇博士，请您跟我来一下。”

他跟随对方来到一间走廊深处的办公室，一个穿着低调的守卫站在门边，见他来了便打开了门。

洛基坐在一排显示屏前，闻声转过头，冲他挑了挑眉。

门在背后安静地关上。

“辛苦了。”洛基笑着说，看起来心情不错，“晚上一起吃饭？”

斯蒂芬平静道：“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洛基眨眨眼：“满意啊。”

“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洛基眉头轻蹙：“什么？”

斯蒂芬冷笑：“即便是演员，也有看看剧本的权利吧。你不能直接把他推到舞台上，让他自由发挥。”

洛基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读懂的情绪，随即又困惑道：“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斯蒂芬大吼。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笑道：“也是，凭什么告诉我呢？我又算什么人？就连你失忆的事情，也是我自己发现的！连金宫的仆人都知道，我却没资格知道！”

“这你不能怪我！”洛基争辩，“我失忆了，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那现在呢？今天这个会的起因？我打赌奥古斯特肯定知道。”

洛基一怔，继续装傻：“起因会议上不都说了吗？”

斯蒂芬冷哼一声，不再逼问，就地开了一个传送门，当着洛基的面踏了进去。

几分钟后，圣殿的门被拍得砰砰砰响，斯蒂芬在二楼的客厅充耳不闻。王从书房走出来，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他惊讶的声音传到了楼上。

“殿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洛基的声音也带着吃惊：“呃……我找斯特兰奇。”

“他在楼上。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慢慢聊。”

随着关门声远去，洛基出现在了楼梯上。

“刚刚那是谁？我认识吗？”他问斯蒂芬。

斯蒂芬本不想回答，但洛基似乎打定主意等他开口，在一阵漫长的尴尬沉默中，斯蒂芬在心里叹了口气，妥协了：“他是我的助手，王。”

洛基走到他跟前，双手叉起腰：“能不能不要话谈到一半就跑，这不礼貌。”

斯蒂芬将手里的书合上：“我认为我们已经谈完了。”

“你都没有跟我说再见。”

“你来就是为了讨一句再见吗？”

洛基撇了撇嘴：“刚刚的事情，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要你不觉得我在胡言乱语。”

斯蒂芬抬头望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洛基犹豫了片刻，问道：“你听说过预知梦吗？”

“预知梦？”

“可能在你们的文化中不常出现，不过对于巫师来说，预知梦是很重要的征兆……”洛基开始解释。

“我听说过。”斯蒂芬打断他，“你是想说，你做了一个梦？”

洛基点点头：“是的，与灭霸战斗的梦，做了好几次。我本在犹豫要不要采取措施，结果科技处得到这个结果，那就确实无疑了。”

斯蒂芬沉默不语，大脑疯狂转动。

“反正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洛基摊摊手补了一句。

斯蒂芬在心里呵了一声。他要是不说这句话，斯蒂芬还能多信一些。这句话一说，摆明了就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敷衍，既懒得编也懒得演。

可是斯蒂芬无法证伪。梦是他做的，莫雷博士的研究成果也摆在那，再多的怀疑也抵不过一句“宁可信其有”。

或许洛基也没有撒谎，他只是讲了部分的真话。可斯蒂芬连他隐瞒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靠直觉来怀疑，拿不出任何证据，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烦躁。

他又将手中的书打开，声音里带着几分厌烦：“我信了，殿下请回吧。”

洛基没有动。斯蒂芬抬起头，发现对方脸上带着愠怒。

“我有一个疑问。”他一字一句地说。

“请讲。”

“你之前也总是这样对我吗？”

斯蒂芬冷漠道：“我怎么你了？”

洛基露出一个讥笑：“我真的好奇我过去是怎么忍受你的。不过，反正我也都不记得了，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情人，我没睡过你，我不会迁就你的脾气。”

被羞辱的愤怒攒起一股无名之火，将斯蒂芬的脸烧得通红，他霍然站起，手指紧紧握住书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洛基没给他发飙的机会，冷哼一声，从房间里消失了。 

*

“斥候计划：派遣宇宙侦察兵小队收集情报，调查来敌的目标、战力和过往战绩。

“雷达系统工程：发射至少5颗卫星雷达，覆盖并实时监测地球各个方向，确保第一时间发现敌人踪迹。

“尖刀突击队：以超能力者和变种人为主要成员，成立一支特种突击小队，用以执行斩首、破坏、袭扰、侦查等特殊任务。

“……”

洛基心不在焉地听着地球安全事务委员会的报告。在奥古斯特的亲自督办下，委员会深刻认识到了当前的严峻局势，大大提升了危机意识和底线思维，短短几天就出具了一套初步方案报告。安妮读后表示，他们完全可以拿着这个方案去好莱坞拍科幻电影。

洛基对人类的抵抗能力本来就没抱有多大指望。他比谁都清楚灭霸的恐怖，将危机透露出来，只是希望人类提前筹备自救方案，毕竟到时候他可分不出精力管他们。

最重要的还是要搞清楚灭霸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他执着于收集无限宝石，收集之后想要干什么呢？

如果洛基主动把宝石给他，能不能让他放过九界？

不不不，这种想法太被动了。他不能寄希望于灭霸的承诺。

或许可以把宝石送给星际其他势力，来一招祸水东引？

说来奇怪，现在地球上有3颗宝石，灭霸为什么不来呢？

洛基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另一个世界，灭霸明知宇宙魔方在地球上，却没有亲自来取，而是与洛基交易让他负责入侵。后来宇宙魔方没得到，还失落了灵魂宝石，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任由复仇者们在地球上野蛮生长。这个世界里，他也是派奇塔瑞攻击地球，连黑曜五星都没有出面，看样子更像是——试探？

有几种可能：

一，灭霸被别的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手脚。可一半的无限宝石都在地球，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二，灭霸尚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毕竟他那艘大船以及相应的兵员、装备、补给都是需要时间的。

三，地球存在灭霸忌惮的力量。洛基记得某本史书提过一笔，奥丁跟灭霸交战过，将他赶回了泰坦星，虽然不知道吹牛的成分有多少，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好像确实挺强的。难道灭霸在等他死？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们还有时间。

灭霸虽然可怕，但比灭霸更迫切要解决的，是海拉。灭霸可以讲道理，大不了把宝石交给他，可海拉没道理可讲，那个疯女人就是要征服九界。她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洛基。洛基绝不想再炸一次阿斯加德，必须在地球上把她解决掉。

洛基还没有透露海拉的事情，一是因为这属于私人恩怨，二是奥丁醒来后肯定会提，如果他提前透露了，搞不好会引起怀疑，就像斯蒂芬·斯特兰奇那样……

斯蒂芬·斯特兰奇，洛基的思绪在这个名字上停住了。一种烦躁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充斥了他的心。

上次的吵架很有效果，这几天他们都没再见面。洛基的脑子里总是闪过斯特兰奇最后那张混杂着惊愕、愤怒、受伤的脸，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多过分的事似的。

明明是斯特兰奇一点都不尊重他，对他发脾气甩脸子还下逐客令，他作为地位崇高的统帅，发发火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对斯特兰奇一直抱有戒心，相信对方也一样，不然不会几次三番地试探他，在不信任别人方面，他们是同类。借这个机会摆脱斯特兰奇潜在的威胁，对他是好事。

可……

和史蒂夫·罗杰斯浩繁详尽的信息相比，洛基在网上几乎找不到多少斯特兰奇的介绍，更别提“绯闻情人”相关的。想想也合理，在有官方配偶的情况下，哪个媒体平台敢不要命地报道这些东西？就连贴身仆从里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为统帅经常跟法师单独相处，而公共场合下却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异常。

他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觉得斯特兰奇与统帅的关系非常矛盾。若说亲密吧，统帅被刺好几天后他才出现，且没有表现出多么担忧心痛的感情，后续也没有主动找来过。若说疏远吧，他在洛基面前的状态轻松自然，是唯一一个没有表现出明显尊卑上下关系的人，这种平等的姿态肯定源于统帅的允许。

洛基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解释：统帅是舔狗。

在这个前提下，一切都合理了——斯特兰奇只是习惯了被迁就和偏爱，所以他不擅长主动，对于不合心意的事情倾向于发脾气解决，因为以前很管用。

洛基不由得嘶了一声。怪不得他会露出那种表情，说不定统帅之前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么重的话，或许他是第一次意识到以前那个人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洛基忽然很同情他。

当然他更同情队长，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队长都是更好的恋爱对象，但统帅偏偏不选他。

不过他也能理解。坐在这个位子上，每天见到的人无不对他毕恭毕敬，时间长了也很无聊，也期待有个平等的对象陪自己聊聊天、开开玩笑，把自己当普通人。

斯特兰奇是个完美人选，他有着出色的外貌、谈吐和品味，聪明高傲，实力强横，精通魔法，而且还独立于世俗势力之外。前者让他很有趣，后者让他没有风险。统帅会喜欢他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当然，这些跟洛基都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外人。

不过……他毕竟顶着统帅的壳子，用了人家的壳子还惹人家的男朋友生气，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