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中心】续章 19-柳色

*复3基穿越平行宇宙，cp是基盾和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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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相貌不凡的男女拥吻在绚丽的霓虹灯下，两个人都半闭着眼，吻得忘情而投入。

洛基细细看了半分钟，将照片推了回去，抬头看向奥古斯特，露出无辜的困惑神情：“怎么了？”

奥古斯特一大早就来到洛基办公室，让安妮也回避出去，拿出了这张照片。虽然当时现场有很多人拍照，但昨晚的照片今天早上就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洛基还是不由钦佩机要部的工作效率。

“您的绯闻情人和您的特派调查员在纽约大街上当着至少30个人的面接吻。” 站立在办公桌对面的奥古斯特毫无感情地描述。

“那又怎么了？你都说了是绯闻情人，我不会要求他感情上的忠诚。”

奥古斯特沉默片刻，而后语调更加缓慢地说：“您的绯闻情人，和您派去调查史蒂夫·罗杰斯，也就是您的法定伴侣，的调查员，有了事实上的亲密关系，您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哦。”洛基这才反应过来。“哦。”

“根据回避原则，我建议暂停琳达·劳伦斯的调查行动。”

“我认为不会有什么影响。”洛基懒懒地说，“再说了，就算他们真的想联起手对罗杰斯不利，你不是也乐见其成吗？”

奥古斯特本就紧绷的脸绷得更紧了：“我再强调一遍，统帅，我跟罗杰斯队长一直是理念之争，并无私人恩怨。”

“好好好。”洛基敷衍的摆摆手，“就听你的吧。我不会再派琳达去了。”

反正该问的差不多都已经问完了，这个身份他暂时也不想用了。

奥古斯特在本子上记下一笔，又问：“那顺便一提，您到底准备怎么处置罗杰斯？”

“行刺案查得怎么样了？”

“机要部前两天得到了一份情报，目前还在追踪中，这份情报有可能指向行刺您时使用的那种神经毒素。如果我们能查清楚，或许可以洗脱罗杰斯队长的嫌疑。我们已经跟天剑局和内卫队分享了。”

翻译一下：我准备放过罗杰斯了，正在跟天剑局谈，您这边要不要加入交易？

洛基在心里冷笑。这段时间，史蒂夫的势力要么被清除，要么被接手，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放他出来，也没有什么威胁了。虽然金宫行刺案还没定性，但史蒂夫至多一个包庇罪，想靠这个完全压倒他也不可能，那索性卖个人情——奥古斯特一定是这么想的。

“有冬兵的消息吗？”洛基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奥古斯特慢慢将笔帽合上，挺直了背：“您是指詹姆斯·巴恩斯？”

洛基望着他不说话。

“他的下落是天剑局在查。据我所知，尚无进展。”

“说不定人已经死了。”

奥古斯特神情不变：“说不定。您要找他？”

洛基摇了摇头：“没什么，突然有点在意。防务一体化的事情怎么样了？”

“阻力很大。用‘可能会有外星人危机’作为理由毫无说服力。”

“哪些国家反对？”

“您知道的，他们永远不会反对，只会提出各种各样的托词。”

“比如？”

“瓦坎达的特殊待遇。当年罗杰斯队长跟瓦坎达国王签了协议，允诺给他们最大限度的自主权。瓦坎达拥有全球唯一的振金矿，振金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其他国家认为，如果要防务一体化，瓦坎达应该先交出振金矿。”

洛基点点头：“有道理啊。”

“瓦坎达不会交的，这是他们的红线。”

洛基沉吟片刻，笑道：“跟他们讲讲道理，我相信瓦坎达国王会深明大义的。”

奥古斯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洛基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科技处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史蒂夫透过窗户看到了沿青砖路上山的琳达·劳伦斯，笑容不觉在嘴角漾开。被软禁太久，他很盼望来个人和他聊聊天。

刺杀案之前他就被洛基关在了这里。但那时网络、通讯都还开着，守卫们也很客气，会尽力满足他的一切需求，倒不是多难熬。现在，他实实在在成了犯人，还是被单独关押的犯人，没有放风，没有探监，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渠道就是和早餐一起送来的报纸以及琳达不定期的拜访。若不是他作息规律，每天用阅读、运动、绘画等填满日程，恐怕早就被孤独和空虚逼疯。

象征自由的美国队长偏偏失去了自由，还真是讽刺。

这是一场不知道期限的服刑。寇森曾经暗示过他逃走。他可以逃，但他不能。如果他逃了，他的支持者将迎来一场大清洗。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门铃响了，史蒂夫打开门，将琳达迎进来。这位向来开朗的年轻调查员脸上没有带着她那标志性的甜甜笑意，看上去很严肃。

“罗杰斯队长，”她语调沉重地说，“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你要走了？”史蒂夫有些惊讶，还有些失望。琳达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顺着她的问题，史蒂夫也在重新思考一些东西。他示意对方坐下，像往常一样给她倒了杯水。

“是的，我要走了。总部给我派了别的任务，这边的调查就暂时搁置了。”

“会有人来接替你吗？”

琳达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史蒂夫点头微笑：“好吧，那就祝你新工作顺利。”

“但我还想再来聊一聊。”

“聊什么呢？”

“虽然只来调查了两次，但按要求我也要出具一份报告。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在整理之前的谈话内容，在整理的过程中，我……有一点想法……”她顿了顿，“我今天不会记录，也让看守关掉了监听，所以接下来的谈话，只存在于我们两个之间。”

她居然能让看守关掉监听，权限太大了吧……

史蒂夫感到一丝不对劲，但这点怀疑很快被好奇心取代，他摆出一个倾听的姿势：“请讲。”

“接下来要说的，完全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不会把它写进报告，也希望你不要对外人提起。”

史蒂夫更好奇了：“你说吧。”

琳达咬了咬嘴唇，表情有些不安，似乎大脑中仍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但她并没有阐述自己的想法，而是盯着史蒂夫，问道：“你爱他吗？”

史蒂夫一怔：“你是指……”

“你的丈夫。我们的统帅。我知道你应该爱他，我们每个人都必须爱他，但我问的是，你爱他吗？你的心爱他吗？”琳达用殷切的目光望着他。

史蒂夫缓缓吐了口气。他当然明白琳达想问什么，这个问题他早已问过自己无数遍，尤其在他们互相折磨的那些岁月里。答案一直很清楚，容不得他否认。

“是的，我爱他。”史蒂夫自嘲地一笑，“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可，当你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突然有一天就会发现，你再也离不开他了。

“没什么荒谬的。”史蒂夫的回答似乎让她下定了决心，琳达的声音响亮而武断，“你会爱他，是因为他想要你爱他。”

史蒂夫有点懵：“你什么意思？”

“队长，你觉得为什么他会反对你成为妙尔尼尔的新主人？”

“因为那是他兄长的遗物。”

“所以呢？”

“所以……他不想看到它，不想让它时刻提醒他索尔已经去世的事实。”

“他确实不想看到它，但我认为，是别的原因。你了解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吗？”

史蒂夫皱起眉头，边思考边回答：“他跟我说过一些，比如他嫉妒过索尔，索尔总是给他留下阴影，众神之父不重视他，之类的。”

“那么你就应该想到，他不想看到你使用妙尔尼尔，完全是别的原因。那锤子从来没有认可过他，却认可了你，奥丁又把雷神的权柄给了你，换位思考一下，队长，如果你是他，你什么感觉？”

“……不开心？”

“是威胁。”琳达斩钉截铁地说，“他感受到了你带来的威胁。我想，他或许看到了索尔的影子在你身上复活。”

史蒂夫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震惊之下，话也说不清楚了：“可是……我没有威胁啊……我能威胁到他什么呢？”

“他已经得到的和将要得到的一切，在你接受了雷神权柄的那一刻，就变得不安全了。你也说过，他跟奥丁的关系一直不好，奥丁立他为继承人，是因为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他没的挑了。可现在你出现了，你有着和索尔一样的发色和瞳色，一样正直高尚的品性，一样得到了妙尔尼尔的认可，队长，你确确实实威胁到了他的继承人身份。”

“可我跟奥丁都没有血缘……”他忽然住了嘴。

琳达赞许地点头：“是啊，他也没有。他只是一个养子。你跟他结婚之后，奥丁也成了你名义上的父亲，你们两个的身份本质是一样的。如果他死了，你作为遗孀，有权利继承他的遗产和身份。你是凡人，所有人都会本能地觉得你寿命短暂，可，如果他也像他兄长那样意外身亡了呢？如果这个意外并不是意外呢？”

史蒂夫睁大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管有意无意，奥丁的行为客观上都造成了这样的效果。他能怎么应对呢？——他很被动。离婚吗？你是他自己选择的伴侣，刚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他不能给人留下这么一个不可靠的印象。更何况，恐怕奥丁也不会允许他随便离婚。杀掉你？万一暴露，他将万劫不复。打压你？那只会把你推向奥丁那边。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让我爱上他。”史蒂夫低声说。

“是的，你爱上他，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你不会对他不利，奥丁也会放弃用你作为制衡他的棋子，而你得到的那些，妙尔尼尔、雷神权柄，都成了他的助力。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琳达的语气中还有些欣赏，“真是妙啊，将计就计，将劣势扭转为优势，真让人惊叹……”

原来……是这样吗……

琳达的话在史蒂夫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过往的画面电影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深夜的絮语，远别后的拥抱，开会时在桌下交握的手，洛基看着他时那认真专注的目光，开玩笑时眼底掩藏不住的喜悦……原来都只是谎言吗？

那后来一再挑起的争吵，和在争吵中表现出的斤斤计较、不可理喻，也是刻意为之吗？

下令软禁他，也是蓄谋已久吗？

明明最清楚刺客是谁，却默许机要部关押他，是顺势而为吗？

不仅要摧毁他的势力、名誉，还要掌控他的感情，这样来消弭威胁吗？

对面的琳达以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史蒂夫强迫自己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向她苦笑道：“你临走之前跟我说这个，是觉得我被骗得太可怜了吗？”

琳达连忙摆手：“我说了，这完全是我的个人猜测。”

史蒂夫苦涩摇头：“很合理的猜测，我只是奇怪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想到过。”

琳达笑道：“因为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