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洛基中心】续章 20

*复3基穿越平行宇宙，cp是基盾和霜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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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

一连串的鸣笛声打断了斯蒂芬的冥想，他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准备给这个没公德的司机好好上一课。

薄荷绿的敞篷跑车张扬地停在楼下，驾驶位上戴着墨镜的黑发男人正乐此不疲地按着喇叭。

斯蒂芬心神一滞，脑子不由自主地回到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他说不清自己当时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着，竟然一时冲动做出那种事。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笼罩在羞耻、后悔和自我怀疑中，好不容易才摆脱出来。

对方看起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斯蒂芬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扬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洛基听到动静，转过头，在午后的阳光下朝他招了招手。

斯蒂芬招来斗篷，从窗户飞下去，落到车前，问：“怎么了？”

“要开会。”

“我没有接到会议通知啊？”

“现在接到了。”洛基拍了拍副驾椅背，“走吧。”

“什么会？”

“到了你就知道了。”

斯蒂芬坐到副驾，还没系好安全带，洛基就脚踩油门，轰地一声启动了。

“你有驾照吗？”斯蒂芬在呼啸声中问。

“什么？”

“驾照！”

洛基将顶篷升起来，狡黠一笑：“谁还敢查我不成？”

斯蒂芬忽然想起一个很应景的笑话，不由也吃吃笑了，问道：“你怎么顶着这张脸出来了？”

“怎么了，不满意？”

“我可没说。”

洛基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更喜欢琳达，可惜你短期内别想看到她了。”

斯蒂芬奇道：“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就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下。斯蒂芬·斯特兰奇！你脑子有什么问题？生怕话题回不到那天晚上吗？

“因为……”洛基果然顿了顿，“呃，反正她被发配到非洲调查埃博拉去了。”

斯蒂芬暗松了口气，连忙转移了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车子驶向了新近竣工的世政大厦。这是由斯塔克工业监造的一片智慧化建筑群，作为国际公共行政机构的办公场所。

洛基将车开到最高的那栋楼门口，有几个人迎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是奥古斯特和安妮·杰斐逊，后者怀里抱着文件夹。

斯蒂芬在奥古斯特刀子般的审视目光中下了车，询问地望向洛基。

洛基摘下墨镜，将车钥匙递给走过来要帮他停车的司机，对斯蒂芬说：“你先进去吧。”

斯蒂芬点点头，按着道路指引找到了会议室。

以统帅出席的规格而言，这间会议室实在有些小，大概只可容纳四五十人。三条半环形长桌簇拥着主席台，主席台后是一面液晶显示屏。会议室已经来了不少人，斯蒂芬找到自己的名字，发现旁边坐着一位熟人。

“下午好，珮珀。”他先打招呼。

“你好，博士。” 珮珀·波茨冲他点头致意。这位全球最富有的女人穿着简单的套裙，正在用笔在文件上勾勾画画。

“这是今天的开会材料吗？”

“什么？哦不，这是公司的事务。”

“今天要开什么会？”

珮珀摇摇头：“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斯蒂芬环顾四周，打量着来开会的人。房间里很多熟面孔，有些他认识，有些他只在新闻上看到过。越看他越疑惑：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些人同时出席？

第一排坐着的是那几个大国政坛有头有脸的人物，阿斯加德人西芙、冰霜巨人贝莱斯特也在其中。第二排一半是内阁官员，另一半相比政客更像学者，斯蒂芬认出了其中两个是知名科学家。斯蒂芬在第三排，除了他和小辣椒，他还看到了菲尔·寇森。他看起来也一头雾水。只有第三排边上的三四个人，围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在小声地激烈讨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露出无所适从的表情。

随着空位逐渐被填满，会议室里的喧闹声也越来越大。到了某一刻，声音突然低下来，奥古斯特、金海文、安妮·杰斐逊从门口走进来，后面两位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奥古斯特走上了主席台。会议室安静下来，会务人员将会议室大门关上，奥古斯特调了调主席台话筒。

斯蒂芬诧异地环视一圈，低声问珮珀：“怎么回事？洛……统帅不出席吗？”

珮珀秀眉微挑，反问道：“统帅？他怎么会出席？这场会议是奥古斯特召集的啊。”

斯蒂芬疑窦丛生，还要再问，奥古斯特已经开始讲话。

“各位下午好。受最高统帅授意，本次会议由我主持。今天的议程只有一项，听取科学与技术处的成果汇报并讨论。下面有请莫雷博士。”

奥古斯特的主持和他的工作风格一样直白简练到极致。他一讲完，会议室里又泛起嗡嗡嗡的议论声，众人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移到了最后排。刚刚围着笔记本小声讨论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站了起来，朝主席台走去。

“是什么研究啊，这么重要。” 佩珀小声低估了一句。

斯蒂芬只觉得奇怪。如果说斯塔克集团作为高新技术企业还跟前沿研究有点关系，他一个专注魔法、毫不唯物的秘术法师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会？

洛基跑哪去了？他亲自开车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接自己来开会吗？

像是回答他的疑问一般，叮咚，手机上一条信息跳了出来，来自一个虽然没有备注却绝不可能认错的号码——101。

——我在看着你（们）。（I am watching you.）

斯蒂芬的心猛然一跳，仿佛真的有一对灼热的眼睛在盯着他似的。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虽然不确定这位外星王子是不是在玩1984的梗，但这句话在现在这个情境下也可以理解为平铺直叙。

他抬起头瞥了眼天花板角落，寻找摄像头。下一条信息又来了。

——专心开会，不要东张西望。

斯蒂芬哼了一声，将手机塞回口袋，继续揣摩洛基的用意。

洛基跟之前有些不一样。斯蒂芬相信记忆塑造人格，失忆后跟失忆前当然不会一样，所以很多电影才会用这个桥段编一些跨越阶级鸿沟的爱情故事。但洛基的变化有点怪。

失忆前的他，要比现在任性、跋扈、霸道得多，整个金宫的仆从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惹他不高兴。虽然情绪多变，但喜怒分明，内心的想法潜藏不深，别说斯蒂芬，就连仆从都能猜到一些。

现在的他失去了四年统治地球的记忆，那种举手投足间的威仪和睥睨众生的傲慢消失了，姿态随和而坦荡，好像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但斯蒂芬总觉得这不是他真实的样子，他好像隐藏在迷雾中，让人捉摸不透。某些方面上，他似乎更像一位统帅了。

虽然没有实际接触过，但斯蒂芬敢打赌，四年前的洛基绝不是这个状态。

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了四年的历史，真的能导致这么大的变化吗？

莫雷博士打开投影，朝台下鞠了一躬。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戴着金框眼镜，有着一头殊为不易的浓密卷发，神情稍显局促。

“各位尊敬的女士先生们，我来自稀有材料研究中心。不久前，最高统帅以非同一般的远见与胸怀将他的私人收藏交付我们研究。”

屏幕上显示出被容器严密封好的暗红色流动液体。

“这是以太，统帅从黑暗精灵那里得到的战利品。它还有一个名字，叫现实宝石，据说可以无视一切现实逻辑，依照使用者的心意变假为真，因而得名。当然，这不是我们人类个体可以驾驭的力量。如果没有容器封印，它的放射性是核弹的十倍。”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莫雷博士的话语越来越流畅。

“很遗憾，目前为止，我们对它的本质、组成、分子结构、作用机理依然一无所知。但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神奇现象。

“我们的研究者，在靠近它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幻象。那些幻象展示了他们自己或他们身边人的一些生活图景。最开始那位受害者看到了自己妻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声。

“他以为是宝石给他的启示，回去跟妻子大吵了一架。正在闹离婚时，另一位同事看到了自己在战场上。他确实有军队经历，但一直是文职，所以这一画面在他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以后也不大可能发生。随着研究深入，这种现象越来越频繁，虽然还不太清楚触发条件和原理，但我们发现，这些图景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它们与现实无关，展示的是另一种可能性。”

台下有人举起钢笔问道：“你是指平行宇宙吗？”

莫雷博士点点头：“科学界尚未证实平行宇宙的存在，但这么说确实更有助于理解。这些，我们暂且称之为平行宇宙的图景吧，有几个特点，第一，它与观测者严密相关，第二，它是针对个体的，第三，它可能互相矛盾。也就是说，不止存在一个平行宇宙。”

“我有一个问题。”一位女士举起手，“既然你说还不确定触发条件，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么大的统计样本的呢？”

莫雷博士像老师一样赞许地伸出食指点向提问者：“问得好。我们是稀有材料研究中心，我们有一种不方便透露名称的材料可以吸取以太向外界散逸的能量，制作出仿制品，这些仿制品能量虽然很容易衰退，但同样有展现图景的能力。我们制作了足够多的仿制品，找到了足够多的试验者，就得到了足够多的试验结果。”

“以太能展现的，只是个体相关的图景吗？”第一排的某位政坛大佬问道。

“问得好！”莫雷博士完全进入了讲课状态，声音愈加激动，“我们也有这种困惑，于是，我们找来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六个一组，让他们去观测以太。他们看到的图景，”他戏剧性地顿了顿，“是平行宇宙的人类世界。”

会议室一片安静。

莫雷博士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图景只有人眼能捕捉，我们尝试用微秒级的高速摄像机都拍不下来。好处是，多人同时观测，能看到的图景会更多，因为那些画面激发出来后都会迅速消逝。总而言之，我们在多人共同观测的情况下一共触发了将近20次，得到了150余张图景，这些图景呈现的内容，非常有趣。”

他又顿了一下，台下有人不满地说：“别卖关子，快点说。”

好多人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根据观察者的描述，将内容清晰的那些图景画了出来，非常有趣。”他动了动手指，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很像电影场景概念图的合成画，“比如这张，僵尸病毒占领地球。”

画面上，高楼林立的街道上，是一群目光呆滞的丧尸。

“这一张，环境恶化，沙尘天气导致粮食危机。”

漫天黄沙，人们排长队领救济粮。

“这一张，世界核战争。”

战争废墟之上，戴着防毒面具的人类。

“人工智能统治人类。”

人群在机器人的监视下缓缓通过工厂门。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happy ending？人类就不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吗？”有人吐槽。

“确实没有什么happy ending。”莫雷博士停下翻页，“我们猜测在针对宏观世界时，以太会倾向于展现非正常景象，或者可以理解为它比较有危机感。”

“这没有意义。”斯蒂芬开口，会议室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

“人类的命运有无尽的可能性，这些画面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价值。”

作为阿戈摩托之眼的主人，他对这些所谓的未来预测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按照这个理论，所有的可能性应该是均匀分布的，对吧？”莫雷博士望着他问。

斯蒂芬点了点头。

“但事实上，有几幅画面频繁出现，与其他图景的差距十分明显。您怎么解释这个呢？”

斯蒂芬想了想：“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平行宇宙跟我们的宇宙存在某种联系。第二，这些画面来自不同的宇宙，只是这些宇宙拥有同样的走向。”

“那这又说明什么呢？”

斯蒂芬沉默了一会儿，不情愿地回答：“说明这一图景发生的概率比较大。”

“谢谢。”莫雷博士优雅地一鞠躬，回头放出了新的图画。

这幅图无论是信息量还是精细度都远超前面几幅：空中巨舰浮现在半空中，一个外星巨人手戴镶嵌宝石的手套，他对面的人类士兵化为飞灰。

“因为这个图景频繁出现，我们得以整合细化。”

“外星人要入侵？”有人猜测。

一声惊呼打断了下面的交头接耳：“那是……泰坦星人灭霸！”

说话者——西芙——表情混合着严肃、困惑和忧虑。

“是他。”她身边的冰霜巨人贝莱斯特声音低沉地肯定。

“这个人真实存在？”斯蒂芬惊讶地问。

西芙缓缓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个紫皮肤的巨人。

会议室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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