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复仇者联盟x三体】时间之外的往事 ch21 Where is Loki？

前文：ch1-ch20 

由于更新时间太长，阅读本章内容前建议复习下ch12，ch14， ch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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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

范达尔走进殿门，在房间中央站了好久，见索尔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唤他名字。他刚从中庭回来，要向索尔汇报，却到处找不到他的人，后来听侍从说，殿下这几天都在火焰宫。火焰宫，洛基曾经的宫殿，对于索尔，绝对是个献愁供恨的地方。

索尔背对着他，站在一排高大的书架前，微微垂着头，似乎在看书。范达尔认识他这么多年，绝少见到他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黑色的披风和顺地搭在肩头，消解了他平常狂傲恣意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稳重。这时正是午后，阳光照进这间古色古香的书房，索尔的背影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

他听到了范达尔叫他，轻轻嗯了一声，连动都没有动。

 “我把简女士送回中庭了，西芙他们也启程去了虚无之地。”

索尔嗯了一声，说：“谢谢你们。”

范达尔暗叹了口气，他真是吃不消索尔的客气，他很想转身离开，因为索尔显然是想一个人呆着，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孤独对他没好处。他轻咳了一声，问道：“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你想聊聊吗？”

索尔依旧沉默不语。范达尔等了好久，见他没动静，正要识趣地离开，索尔说话了。

“这里已经十多年没有人住过了。”

“是啊，自从……彩虹桥之后。”范达尔含糊地应答。

“我本以为这里已经荒破了。前几天，偶然走过来，发现上上下下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桌子上还摆着新鲜水果，花瓶里插着他喜欢的那种蓝紫色的花，书桌上摊开一本书，里面夹了根翠色尾羽——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回来把书合上一样。我问侍女，她们跟我说，是王后的命令。”索尔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特别的情绪，“母后想让这里保持原样，她相信他早晚会回来，她想让他回来能立刻住进舒服的寝宫，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的寝宫……说到这儿，最近有他的消息吗？”最后这句话像是顺便一问，但绷紧的肩膀出卖了主人。

范达尔痛恨自己的答案。“没有。”

索尔的肩膀塌了下去。

洛基已经失踪五年了。自从索尔扯断他们间的魔法锁链，洛基就消失在了海姆达尔的视线里。他最后的消息是在一个谋杀现场，留下一张纸条声明是自己干的，从此就彻彻底底的销声匿迹。这一点也不像洛基。以前他也会自己躲起来，但绝对不会超过半年，然后带着一个华丽的恶作剧回归。在他消失的那些日子，很多事情里还能看到他的影子。不像这次，仿佛他真的已经不在九界了。

五年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刚刚在阿斯加德发生的这场变故，洛基如果知道，不可能不现身帮忙。索尔开始担心了。

“我想，他大概……没有听说这里的事，他可能不在九界。”范达尔委婉地劝慰他。

“不在九界？他能去哪？”

“如果我们知道，他就不是洛基了。他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没人能找着他。”

“我能，我一直都能。”索尔说。

那是因为他想让你找到他，范达尔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他说：“等众神之父醒过来，你就可以去找他了。”

索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去。上次离开时我跟他说，只要他不来找我，我就不会去管他。”他将一本书放回书架，转过身来，注视着范达尔。“你读过这些书吗？”

“洛基的书？没有。魔法书吗？”

“不，阿斯加德历史，里面详细讲述了我父亲是怎么发配他两个兄弟的，还有他的那些征战史，签订的条约，对臣子的处置方式……很多事情我都是第一次知道。阿斯加德的王座是由谎言堆成的，光鲜堂皇的背后也离不开卑鄙的算计和阴暗的筹谋。以前我常常奇怪洛基阴阳怪气的讽刺和无缘无故的冷笑，现在我明白了，他比我们看得更清楚，他看到了神圣背后的虚伪，高尚背后的低贱，纯洁背后的龌龊，但他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人信，所以他就讽刺，就冷笑，而我们觉得他亵渎不恭，觉得他古怪孤僻。大家不喜欢他，不是不喜欢他的谎言，而是畏惧他的诚实。他看得太清楚了，每个人的小心思他都明白，他又无意于缄口不言，所以他就成了一个威胁。对付这个威胁的最好方式就是冠以他谎言之神的名头，这样他说的真话也没人信了。”

范达尔不知道该怎么接。索尔顿了顿，继续说道：“真不敢相信几年前我差点就登基为王了，父亲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如果以他为标准，我那时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幸好洛基毁了那次登基大典。”

“索尔，我明白你……可能受到了一些冲击，但请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每一件事都有阴阳两面，你从光明的那一面看，而洛基从阴暗的那一面看，都有道理，但也都不全面。”

“可是洛基一直都看得到光明，我却根本不知道阴暗的存在。所以他理解我，就像理解一张白纸，而我完全不理解他。我把他一个人留在阴暗那边了。”索尔沉痛地说，语气中满是内疚。“你能想象吗？洛基和我一样爱着父亲，我爱的是父亲仁德、勇武、睿智的这一面——我只知道这一面，而洛基，他了解父亲曾经的野心和其他一些……不太值得称赞的东西，但他还是爱他。可父亲却更青睐我虚假的爱。然后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范达尔，我好像最近才开始理解他。”

“不算太迟。”

索尔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但愿不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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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防御理事会战略情报局（PIA）的总部办公室里，托马斯·维德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握着电话，漫不经心地听着话筒里焦急的声音。等那边说完，他缓缓发问：“这么说，战争是免不了的了？”

“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明天白宫就会正式宣战。”电话那边说。

维德哼了一声：“一帮蠢货。”

“我们怎么办？”

维德盯着雪茄头上的袅袅烟雾，沉思了一会，说：“冬眠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助理走了进来：“维德局长，有人想见您。”

维德捂住话筒：“谁？”

“我！”一个洪亮的声音答道，接着，雷神索尔出现在了门口。

维德对电话那头说：“等会联系你。”就挂了电话，说声“请坐”，慢吞吞地抽了一口雪茄，思考这不速之客的来意。

“好久不见，索尔。”

索尔坐在了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是的，有十多年了。”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我结识的中庭人并不多。”

“这几年没在新闻上看到过你，去哪了？”

“忙于平定九界其他地方的战乱。”

维德将雪茄头扔进烟灰缸：“你也预感到地球将要发生的战乱了吗？”

索尔皱起了眉头：“什么？不，没有，中庭很特殊……怎么？要打仗了吗？”

“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现在战火要升级了。美国一直在中东用兵，这你知道吧？上个星期，俄罗斯支持的地方武装袭击了美国的地面部队，美军来不及调后援，全军覆没。这是导火索。”

“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打仗？”

维德嗤笑一声：“你指望什么？大家手拉手共御外敌？诺亚方舟的船位可紧张着呢，赢的人才有生机。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聊的事情吗？”

索尔点点头，问道：“你外甥怎么样了？”

维德嘲弄地笑了：“我没有外甥，索尔。我确实有一个妹妹，她也确实看上了一个垃圾，但我及时插手，避免了事情进一步恶化。我妹妹现在嫁给了一名科学家，搬去冰岛了。”

索尔并没有生气，他脸上更多的是疑惑：“那你为什么……？”

“我当时只是想告诉你，人类就是那软弱愚蠢、任性幼稚的女人和小孩。放任他们自由选择，才是不负责任。我本想用这个故事启发你，最终把你纳入到我的计划中来，但随后斯塔克出事，复仇者又开始满世界当义警，接着你离开地球，我的计划完全告吹。”

“你的计划？你想干什么？”

“建立地球帝国，抵抗三体危机。”

“还是那老一套？”

“不错。”

“我不感兴趣。”

维德笑了：“索尔，你已经离开十年了，如果我还没有放弃你，那我也未免太蠢了。说吧，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索尔犹豫了片刻。毫无疑问，维德刚刚的坦白出乎他的意料，现在维德这个人的形象在他心中也完全翻转过来，或许他不是合适的求助对象。但既然来了……

“我想让你帮忙找我弟弟。”他说。

“邪神？”维德的态度介于好奇与冷漠之间，“他没跟你在一块？”

“他已经失踪九年了。”

“或许他死了。”维德平淡地说，好像只是单纯提出一种可能性。

但这句话像蜂蛰一样，刺进了索尔的心。他咬了咬牙，想要发火，但心中充盈着的更多是恐惧和绝望。维德打量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意。过了几秒钟，索尔冷静下来，沉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为他复仇。”

维德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两个大拇指转来转去，看起来非常地惬意懒散。“上次我们见面时，你们还住在一起。他是怎么逃掉的？”

索尔垂了头：“我放他走的。”

“为什么？”

“待在我身边他不快乐。他想要自由。”

“哦——”维德拖长了腔，“是啊，自由，美妙的自由。或许你是给了你弟弟跳向火坑的自由。”

索尔霍然立起：“作为一个凡人，你也太胆大无礼了！”

“息怒，雷霆之神。”维德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能怎么帮你？”

索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站在办公桌前，手握雷神之锤，宛如铁塔，但维德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索尔冷静下来，不禁失笑：怎么，他要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吗？他复又坐下，说道：“我不知道。洛基躲过了海姆达尔的视线，但我想他不可能时时隐身，你们的那个监控或许能找到他的踪迹。”

“那需要翻找十年来的监控……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找神盾局？”

索尔苦笑了一下：“神盾局跟我弟弟有过节。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只能去找雷迪亚兹。”

维德扬了下眉毛，有些吃惊：“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雷迪亚兹已经死了。”维德说，神情说不好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被他自己的国民用石头砸死的。”

“怎么会！为什么？”

维德又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他想在水星上布置超量级核弹，一旦引爆，能毁掉整个太阳系，以此来威胁三体。同归于尽的打法，很疯狂，但也算得上有胆识。可是联合国害怕了，全人类害怕了，他们把他当成恐怖分子，反人类者，要把他送上审判法庭。他耍了个小把戏，逃脱了联合国的制裁，满怀希望回到自己的祖国，准备接受国民的拥戴……结果，哼哼，我想他临死前一定在想，人类不值得拯救。”

“通过毁灭自己来威胁别人？这……可行吗？”

“方法不可行，但思路很有启发性。”

“什么意思？”

维德没有回答。他从抽屉拿出一个手机，交给索尔：“有邪神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索尔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皱起眉头：“你答应帮我了？”

维德点了点头。

“条件是什么？”

维德笑了：“别紧张，我不会逼你黄袍加身的。如果非要说条件，我希望你未来几年内能留在地球。”

“没问题，我本来也要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不过……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维德敲了敲桌面，叫来助理：“送奥丁森先生。”

索尔离开了办公室。维德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嘴角的微笑隐去，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请接参议员。”

“维德？我已经问过冬眠中心了。这个月就可以办理。”

“情况有变。你们冬眠吧，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唤醒你们的。”

这个时候的维德，并不明白这四十分钟的谈话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敏锐地觉得，命运的齿轮在缓缓转动，已经将他和这位雷电之神以及地球的未来牵系在一起了。

维德和索尔会面的第二天，白宫宣战，两个超级大国以中东为战场开始角力。以人类战争史为参照标准，这场战争规模并不大，战火始终控制在中东地区，参战国家同一时期未超过十个。战争持续了三年，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在中立国家的协调下，签订停战协议。在这场战争中，中东绝大多数国家损失惨重，名存实亡，而战争主导的两方却只是单纯地兵力对抗，本身并未伤筋动骨，在和谈时顺势瓜分了这一兵家必争之地。这一场战争是大国合谋侵吞小国的开始，它标志着黄金时代的正式落幕。战争结束同年，受异常气候影响，世界范围内粮食大规模减产，储备粮不足，饥饿，这一古老的威胁再次找到人类头上，世界性饥荒开始，史称“大低谷”。

tbc

（不知道有没有把维德ooc，本章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写的，我觉得维德是能干出来这种事的。毕竟和闷声发大财的章政委不同，维德还是比较高调的，做事情总有种行为艺术的感觉（比如杀程心前还要嘴炮一段）。

时间线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原著中雷迪亚兹死是在危机纪元23年，大低谷开始于约危机纪元35年，持续50年，这里全都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