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杂食党,洁癖慎关
墙头众多,频繁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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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组】以德报怨(一发完)

*这是一个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的故事

*第一次以洛基为第一人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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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斯蒂芬斯特兰奇是个很特别的中庭人。即使在那群奇装异服的超级英雄当中,他也是很特别的那个。他总是一副阴郁的表情,仿佛太阳马上就会爆炸,而全世界只有他知道这件事。他像凤凰一样高傲挑剔,像耕牛一样任劳任怨,像沙皮狗一样愁眉苦脸,像孤狼一样离群索居。有时他仿佛很博爱,有时却又很冷漠,有时很体贴,有时又很刻薄。他身上矛盾重重,却又奇妙地结合在一起。


有趣的家伙。


我对斯特兰奇的关注可不是出自仇恨。虽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确实不愉快,但邪神是个大度的神,神不会和凡人一般计较。我只是好奇。斯特兰奇掌握着不属于凡人的力量,他使用的魔法古老而强大(当然跟我比还有差距),对一个凡人来说难能可贵。任何魔法的使用都要付出代价,代价包括但不限于身体、生命、精神、灵魂,这是法师术士们永恒的梦魇。感谢诺恩,我的身体让我可以无视这些代价,随心所欲地使用魔法。所以你看,我根本没必要记恨斯特兰奇,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骚扰他,让他的身体始终处于魔法的超负荷状态,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崩溃,身体和精神双重的崩溃。


他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痛苦和孤独慢慢蚕食着他,他还要兢兢业业地负担起至尊法师的责任。他做得很好。说句实话,如果让我去当至尊法师,我不会比他做得更好。这当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我不像他那样负责与无私。


圣殿之后,我们又见过几次面,在战斗中,在斯塔克的派对上。他一开始对我很警惕,仿佛怕我会报复回来,后来就装作看不见我,而我从头到尾都友好热情。是不是高下立见?我就是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我又一次见他是在无门酒馆。当时我正在帮罗莱蕾研究一张魔药配方,罗莱蕾坐在旁边,忽然咦了一声,说,我今晚有事干了。


我没有理她,反正她总会自己说出来的。


她说,那边有个新来的,长得好英俊。


她说,我要去搞到手。


她说,洛基,你看一眼,他真的很英俊。


我于是抬起头看一眼,立刻笑出声来。那个新来的、长得好英俊的至尊法师站在吧台前,手足无措又强装镇定。哈,你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


我对罗莱蕾说,有几个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罗莱蕾行动力极强,立刻起身走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一步,有个金发女巫已经抢先和斯特兰奇搭上了话。无门酒馆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她们各怀绝技又互相攀比,男人是她们的一个重要战场。罗莱蕾过去之后,又有三个女人凑了上去,斯特兰奇的窘迫已经写到了脸上。酒馆里的男人有的在看热闹,有的在打自己的算盘,而有的——那些长得不够英俊所以没有过这种众星捧月待遇的男人们,在商量着要在哪里揍他一顿。


斯特兰奇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一边拒绝着那些女人,一边探看离开的路线。他来之前一定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无门酒馆里的规矩习俗你是无法在网上谷歌出来的。现在,他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女人们的行为越来越出格。不管外表多么楚楚可怜,但她们可绝不是柔顺的淑女小姐。一个女人抚上了斯特兰奇的肩膀,另一个挽住他的胳膊,斯特兰奇惊讶、愤怒且尴尬,脸一阵青一阵红。


时候差不多了。


我站起身,往外走两步,故作惊讶地叫,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看过来,松了一口气般,叫,洛基!声音里居然充满惊喜。他刚刚一定有够绝望。


那几个女人互相对了个眼神,只有罗莱蕾气呼呼地看着我。我满脸笑容地走过去,绅士地向几位女士逐一问好,她们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罗莱蕾哼了一声,嘲笑道,原来你也看上了啊。


我没理她,把斯特兰奇拉离了盘丝洞,找了张桌子坐下,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心有余悸地望了吧台一眼,那几个女人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脸上的红慢慢褪下,说,王告诉我这里可以进行魔法物品的交易。


我了然,问,你想换什么?


紫水晶。


好办。我叫,蛇头?


一个脑袋尖尖的男人走过来,闷闷回应,干嘛?


紫水晶有吗?


蛇头看了斯特兰奇一眼,问,他要吗?


我要,我冷冷地说,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账么,就从你的欠款里扣吧。


蛇头看看斯特兰奇,又看看我,伸出双手,停了一会,一个脏兮兮的袋子落到他手上。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又狠狠地看了一眼斯特兰奇,转身走了。


我用匕首挑开袋口,里面光华四耀,果然是一整袋紫水晶。我将袋子推给斯特兰奇,说,不用谢。


斯特兰奇说,多少钱,我给你。


我说,我不缺钱,也不用你还。提醒你哦,无门酒馆是个交易场所,但可不是拿钱就能买到东西的。


斯特兰奇说,我会还你的。


我耸耸肩,说,走吧,送你出去,这里想找你麻烦的人很多。


无门酒馆,顾名思义,没有门,只要找对路,任何人都能来,也通往任何地方。我把他送到圣殿门口,告诉他,你要想在无门酒馆混下去,哪天找人狠狠打一架。


他沉默不语,我挥了挥手就要离开,他忽然恶狠狠地发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笑了,说,这叫以德报怨。


他问,你有什么阴谋?


我说,你可以慢慢猜,或许我想策反你,或许我在那堆水晶里埋了个炸弹,或许我就只是良心发现,慢慢猜,斯特兰奇,很有意思的。


我大笑着离开了。


2


像斯特兰奇这种高傲自负的人,最讨厌的事就是欠人人情,所以我就故意给他一个大人情。这比与他为敌还要让他感到羞辱与负担。


后来他果然在无门酒馆跟人打了一架,由此获得了无门酒馆的自由出入权。他还在无门酒馆到处打听我的踪迹,似乎非要找到我还了这个人情不可。我躲了起来。倒不是为了躲他,或者说,不单是为了躲他,那阵子我有个对头找上门。是一对兄弟,来势汹汹,不死不休的样子。我可不傻,不想撞枪口上去,就躲起来了。那对兄弟找不到我,就在无门酒馆散布消息,单方面约定了时间地点,要和我来一场以命搏命的生死决战,还说我如果不去,就代表他们赢了,我输了,从此九界没有邪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别无选择,只能应战。我身上有很多负面标签,但胆小并不是其中之一。那对兄弟确实很强,我不得不用尽全身解数来应对,解决掉他们后我站都站不稳了,抬头却看到我的另一个死敌慢慢走来。


这时我才发现那对兄弟的险恶用心。我对头众多,消息发布出去,总会有人想趁我跟他们两败俱伤之际来对付我。而众所周知,邪神没有朋友。


他冲我扔来一道强劲的魔法光波,我躲不开,挡不住,只能用身体硬扛。我已经筹谋着又一次假死,并在计算成功率。光波离我还有一米的时候,忽然呲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停住不动了。一个金色的保护盾罩住了我。我叹口气,明白是谁来了。接着我脚下一空,失重感随之而来,我闭上眼睛,坠入黑暗。


我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有人脱了我的战服,我穿着里衣,睡在床铺间。我透支的魔力有回升的迹象。房间里陈设很简单,窗帘拉着,光线黯淡,猜不到时间。我翻身下床,找到鞋子穿上,拉开门,踱出房间,往客厅走去,边走边喊。


二流法师,你的床太硬了,睡得我骨头……


我猛地止住了话头。客厅里不止斯特兰奇一个人,斯塔克坐在他对面,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又狐疑地看了一眼斯特兰奇,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凶狠地说,我就是在这睡了一晚上。


斯塔克艰难地点点头,说,我明白。


一晚上?斯特兰奇回过头来,纠正道,是三个晚上。


我愣了,现在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又问。


很好。我走了。我愤愤地说。


我在斯塔克玩味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圣殿,斯特兰奇让我等等,我也没有理。这个该死的斯塔克,如果他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会教他该怎么管。


3


我去了亚尔夫海姆,扮作一个游吟诗人,边流浪边养伤。亚尔夫海姆是九界最有灵气的地方,这些尖耳朵的居民天真纯粹,有独特的审美品味。他们与世无争,不问世事,所以也没怎么听过邪神的恶名。他们对阿萨的所有神明一视同仁,即,那群粗鲁的家伙。


亚尔夫海姆的极南是一片经久不化的冰川,传说冰川里藏着一十三颗极珍贵的宝石,被称作朝霞之泪。亚尔夫海姆不通兵戈,必须靠其他势力庇护,而联姻就是其中最有效的法子。著名的朝霞公主联姻时,行经冰川,马上就要离开故土,她想起自己曾经的爱人,一路流下一十三滴泪,化作一十三颗宝石。


但我知道,那位精灵公主是碰到了星际强盗,她砸开冰面,抱着宝石盒子跳进了冰川。那位公主并不是朝霞,也没有留下名字。这些都在历史书上记载着。


很多年前,我跟索尔和西芙、三勇士一起来这里寻宝。我把真相告诉他们,他们都不信。我理解他们的心理,那样美丽洁净的宝石就应该是爱情的眼泪化的,不该跟鲜血和暴力扯上关系。真实都是丑陋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的几次寻宝都无功而返,因为要找宝石就要潜进冰水里,他们都经受不住那种刺骨的寒冷。


我敲开冰面,跳进冰水里。并不冷,反而像婴儿游在羊水,惬意安适。我在冰川里游了七天,杀死了一条妄图吞掉我的双头巨鲨,在它洞穴的枯骨间,我发现了一颗血红色的宝石。它外面有一层透明的壳,里面是不停流动的红色物质,像燃烧的火,又像流动的血,形状时刻在变化,颜色也深浅不一。


我浮出水面,坐在冰面上,在冷冷的月光下欣赏它。我有点想不通我之前为什么铁了心要找到它,更不明白我找到了为什么一点也不激动,反而兴味索然起来。红色不是我的颜色。我决定把它卖掉。


4


无门酒馆里依然热热闹闹,阿莫拉坐在一张双人桌前喝酒。我走过去,打招呼,嗨,阿莫拉。


她看了我一眼。我依然是游吟诗人的样子,但她认出了我。嗨,洛基,还没死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最近找到了一样好东西。我拿出一条项链,那颗宝石正嵌在中间。阿莫拉的眼睛亮了,女人都是喜欢宝石的。但她装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点评道,还可以吧,从哪搞到的?


这时前面突然起了一阵喧闹。一群人围在一起,我进来就看到了,便问阿莫拉,那里在干嘛?


阿莫拉眼睛盯着宝石,这时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对了,你那个小情人跟人玩牌呢。


我愣了三秒,问,我哪个小情人?


那个中庭的至尊法师呗,大家都知道了。她说着,伸手要来抓项链。我手一收,不让她碰到,说,知道什么?你们搞错了,他不是我情人。


不是?那他刚来的时候,你干嘛要帮他解围?你要死的时候,他干嘛要救你?


他救我是为了还我人情,我帮他是为了……羞辱他。我的声音慢慢放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虽然它是事实。生活真是讽刺啊。


阿莫拉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我,说,那能不能请你羞辱一下我,用你手里的那条项链就行。她说着又要来抢项链,我闪过她,把项链收到手心,站起身往人群方向走去。


你不卖了?她问。


你买不起。我答。


5


我挤进人群,斯特兰奇和一个疤脸男人对坐着,面前各扣着五张牌,桌子中心有一堆弃牌,旁边是一摞整整齐齐的新牌。斯特兰奇手边放着一堆水晶,疤脸男人手边放着一个金属方盒,是二人的筹码。


这个游戏叫普特利纸牌,玩法很多,他们现在玩的肯定是1v1,最简单也最经典的玩法。这个游戏一半靠技巧,一半靠运气,相当刺激。本人不才,是个中高手,现在酒馆里很多人还欠着我的债。但我赢得太多,以致于他们都怀疑我在作弊,但他们又找不出来,只是再也不肯跟我玩了。


斯特兰奇摸牌,看都不看,就扣在桌上。这个叫做盲牌。纸牌是凹印的,玩得熟的人,凭手感就知道是什么。盲牌一方面是为了保密,防止围观者向对手透露消息,另一方面,这也是高手的象征,在气势上就压对手一头。


你已经输了。斯特兰奇平静地宣布。


你才输了呢。对方不甘示弱地回嘴。


斯特兰奇不说话,只是一张一张把牌翻过来,给大家看。六张牌,除一张防御外,其余全是强劲的攻击牌,而这次恰好是他的回合。对方很难顶下来。


疤脸的喉结动了动,忽然站起来,手抬桌子,说,你什么意思?


这家伙愿赌不服输,要掀桌子搅混水了。我眼疾手快,上前按住桌子,把他的牌翻过来。只有一张防御牌,一张治疗牌——输定了。


斯特兰奇把疤脸手边的金属盒子拿过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对我说,谢谢了。


喂,小胡子,我来跟你玩。围观的一个人冲斯特兰奇喊。


对不起,我该走了。斯特兰奇说。


赢了就走吗?


你要拦我吗?斯特兰奇平静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看起来他已经熟知酒馆的规矩了:酒馆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


不是那个意思,那人解释,你跟他玩,为什么不跟我玩?


我想要他手里的东西,你手里有什么?斯特兰奇问。


邪神的下落。那人说。周围一片嘘声。


我大声咳嗽起来。这有什么好赌的?我这么有存在感?


斯特兰奇却已经坐回桌前,说,我这边的所有东西当筹码。


我不要那些。那个人也坐下。这时我认出了他,他是华纳海姆的一位贵族公子,我之前的手下败将。他对斯特兰奇说,我想要你的斗篷,或者你的阿戈摩托之眼。


不可能。


那怎么办?其他的我看不上眼。


这个你能看上眼吗?我亮出那条项链。


他是识货的,看了好几眼,问,你要帮他押?


对,但我也不想要邪神的下落,拿你塞罗山上的那座城堡打赌怎么样?我问。


那我要看看项链,他说。


我扔给他,他对着宝石施了几个检验咒,将宝石放到桌上,说,成交。


斯特兰奇站起来,对我说,你来玩。


我摇摇头,说,你来,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斯特兰奇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仿佛把我看透了,我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气,连忙摸了一下脸,发现胡子和皱纹都在,才放下心。他说,那好,我帮你赢过来。


摸牌,出牌;摸牌,出牌。两个人都打盲牌。那个公子也是个高手,开局一阵强攻,要不是斯特兰奇治疗牌多,可能第五个回合就输了。后来斯特兰奇也发动了一次攻击,却也没把对方打死。于是双方都不再出手,默默摸牌出牌弃牌,你打我一下,我弃掉你两张牌,不痛不痒的。围观的人看着没意思,都催促他们快点。一副普特利纸牌有256张,平时两人对决,往往摸到100多张就能决出胜负,这次摸走了三分之二还风平浪静。有人已经在问要不要去取一副新牌。


事情在牌堆还剩薄薄一叠时起了变化。斯特兰奇摸了一张牌,突然发起攻击,一改之前的谨慎,不要命地把家底都朝对方砸去。对方的防御早就布置得很完善,虽然在斯特兰奇的攻击下慢慢开始瓦解,但如果没有攻下来,到对方的轮次,他就必输不可。周围的人很激动,我却穿出了人群,在旁边找张桌子坐下,要了杯酒。


我知道,斯特兰奇赢定了。不管别人看起来他赢的有多凶险,但其实他已经胜券在握。关键就在他最后摸的那张牌,那是一张治疗牌。这副牌里一共有十六张治疗牌,弃牌堆里有十三张,斯特兰奇自己有一张,现在又摸了一张,这就说明对方至多有一张,而他的攻击牌恰好能覆盖对方这一张治疗牌。换言之,如果这张治疗牌被对方摸到,斯特兰奇就杀不死他。


斯特兰奇记下了所有的256张牌,而且还在记弃牌堆里的牌。他这样的玩法,越玩到最后优势越大,因为他能预测到对方手里有什么牌、新牌堆里有什么牌。


人群起了一阵欢呼。斯特兰奇赢了。一张纸拍到我面前,然后那条项链也滴溜溜地落到纸上面。我抬起头,斯特兰奇望着我。


赢了。他说。他点点那张纸,说,是那座城堡的地图。


我说过赢了算你的。我说。


我也说过我帮你赢的。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我还赢到了邪神的下落。


他根本不可能知道邪神的下落。我不屑地说。


他坐了下来,说,我已经知道了。我没说话,他点了杯酒,沉默一会,忽然说,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心里一跳,问,你认识我?


别装了,洛基。


我挫败地叹口气。阿莫拉告诉你的?


谁?不,我自己猜出来的。


怎么猜的?


他不回答,喝了口酒,反问我,你去哪了,你消失了快一年,谁都找不到你。


我经常消失,索尔知道的。我说。


但他不知道你受了伤。


那是很轻的伤。你找我干什么?


还你钱。


我笑了,说,你还真是执着,我告诉过你我不要。


你就是想羞辱我。


我哈哈大笑,说,你果然了解我。


我们又沉默着喝了会儿酒,他突然问,玩牌吗?


我说,我不跟你玩,你把牌都记下来了,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你不也都记下来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那不一样!我玩了三百多年,那些牌是自动记住的,不像你,刚开始玩就作弊。


我没你寿命长,只好事事都抓紧一些。


这时一个醉汉忽然在远处喊道,喂,斯特兰奇,我也知道你男朋友的下落,你愿意拿什么来换啊?


斯特兰奇手一挥,那个醉汉脚下出现一个传送门,他哎呦一声,肥大的身躯就掉了下去。


我觉得我待下去只会更尴尬,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瞬移走了。


6


索尔对于我的回来一如既往地惊喜。我在新阿斯加德住下来,整理我在亚尔夫海姆游玩时听到的歌谣。歌谣是块宝藏,里面藏着一整个世界。索尔也负责着复仇者那边的事务,他总想把我拐过去当免费劳动力,所以老是跟我说他的队友是如何友好善良、正直坚定、聪明风趣,说得有头有脸。我要不是认识他们,搞不好就真的相信了。有一天,他回来跟我说,斯特兰奇受伤了。


他说斯特兰奇在战斗时被卷入了敌人制造的龙卷风漩涡,身上有二十七处骨折。


我停下了抄写歌谣的笔。索尔说,你可以带点阿斯加德的水果过去看他。我没有带。我直接过去了。


我直接瞬移到他的房间。我知道位置,就是上次我睡的那个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斗篷在床前守着,感觉到有人来十分警惕,看到是我就放松下来。我拍了拍它的衣角。斯特兰奇在床上躺着,闭着双眼,眉峰皱起,表情很痛苦。我听索尔说,他对止痛剂有了抗药性。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就呆立着。屋子里暗沉沉的,空气厚重凝滞,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时,一抹亮色忽然在眼角闪了一下。我好奇地走近去看,只见一边的墙上,一幅人体脉络图旁边,挂着那条嵌着朝霞之泪的项链。里面的红色跃动着,时时刻刻,永不止息,像燃烧的火,像流动的血。


洛基,是你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我转过身,抑制住心里奇怪的波动,说,是我。


你终于来了。


索尔说得好像你要死了一样,我就过来看看,似乎情况没那么糟糕。


我走到他床前,看着他那对灰蓝色的眼睛。他笑了一下,说,以后我们打招呼,都要说,很高兴你还活着吗?


疼吗?


习惯了。


我按上他的胸膛,说,我知道一个咒语……


你又要羞辱我了吗?他开玩笑。


闭嘴。是修复咒语,刚开始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我很擅长这个。他依然在开玩笑。


我念起咒语,开始接他断掉的骨头。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伸手抓出了我的手腕,用力攥紧。一些抑制不住的呻吟从他喉间跑出来。


门忽然被推开,有人骂了一声,门又关上。我朝门口望去,嘴里的咒语没停。过了一会儿,门缓缓开了条缝,一只手将一个药瓶从门缝里递了进来。门关上,斯塔克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两个克制一下。


我在念咒语,斯特兰奇疼得浑身是汗,我们都没工夫理他。我把咒语念完,问斯特兰奇,你没给他解释?


事情总是越抹越黑。他懒懒地说。咒语不错,我感觉好多了。


你把那条项链拿回来了?我明知故问。


嗯。我想着,反正欠你太多,也还不上了。


你可以慢慢还。我说。


他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我困了,他说。


睡吧。我说。我想了想,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


斯特兰奇是个很特别的家伙。而我喜欢特别的家伙。


end


(那个什么牌大家想象成三国杀就行了,博士连1400000种结局都能看完,区区256张牌还不是小意思

我就喜欢这种明明暧昧至死却还声称我和他没关系的别扭感情

求评论)


后续:圣诞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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