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授翻】【How we Swallow the Sun】【何以噬日】（法师组，奇异基）02

作者：voices_in_my_head

分级：PG15

摘要：

决定呆在地球之后，洛基与地球人达成协议，要为他曾经的行为负责，与此同时，他还要处理他生活中的新旧人际关系。

（接雷神3，无灭霸，定居地球后的一系列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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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决定了，不关押你，但你要做社会服务来赎罪。”索尔告诉洛基，后者皱起眉头。

“社会服务？真是骇人听闻。”

索尔笑了，笑得不那么友善。“噢，确实，尤其是对你来说。这意味着你不得不，为社会服务。他们给我看了照片，大部分都是穿着橙色衣服的人用一些巨大的叉子捡垃圾。”

 “橙色跟我的肤色不搭。”洛基带着笑斜倚在沙发上。社会服务，认真的？

索尔瞪视着他，顽皮的表情不见了。“这不是开玩笑，洛基。我知道我们之前没讨论过，但我现在是你的国王。你须服从我的统治，我命令你去做地球人要求你做的事。”

 “如果我不呢？”洛基问，身体前倾，眼神带着挑衅。

索尔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么你将被流放，自阿斯加德定居地球起，你须离开这个星球，永远不能回来。”

“永远对我们来说太漫长了。”洛基扬眉说道。

索尔交叉双臂，毫不动摇：“没错，所以你的答复？”

洛基微微举起右手，检视他的指甲——一如既往地完美。“能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吗？”

索尔叹了口气。好吧，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洛基快要惹毛他了。坦白说，洛基开始担心索尔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带着一堆中庭玩意儿去旅行了*。

（*原句：Honestly, Loki had started to worry that Thor had decidedto embark on some trip with a type of Midgardian substance.不是很能get到这一句话的意思，大家知道的可以告诉我。by译者）

 “当然，洛基。”索尔转身要离开，洛基仍盯着他的指甲。把它们一直变成黑色怎么样？会不会太过了？

索尔回转身。不奇怪，他从不会简单地离开，他一定要在离开前告诉洛基他有多失望。

然而，索尔没有像预期那样大吼大叫，而是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你知道，你统治阿斯加德时并没做什么可怕的事。”索尔开口了。洛基皱起眉头，但仍然没有把头转向他。“确实，有些地方你做得太过了，而且我永远也想不明白，当你要立一个自己的雕像时，怎么会没有人怀疑，但是……阿斯加德欣欣向荣，即使九界的其他地方没有。为什么会这样？”

 “阿斯加德欣欣向荣？这很奇怪吗？”洛基终于转向索尔，扬起一边眉毛，“我知道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叫阿斯加德人蠢货，但你也不是毫无用处。”

索尔眼珠转了转，没有上钩：“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好好治理其他的世界。”

 “哦。”洛基耸了耸肩，“我之前说过的，你知道，应该允许其他世界自治。奥丁有什么理由去征服他们？为了财富？反正不是为了增加文化认同。”

 “你这次没试着毁掉约顿海姆。”索尔以一种骄傲的口气说，好像洛基克服了自己的谋杀癖好很让他骄傲。

他天真的小表情让洛基发笑，他微微移动脑袋，靠近索尔。

 “我要毁灭约顿海姆，从来都不是为了我自己。”他说。那是为了谁？他让答案在二人间悬浮着。

索尔下巴一沉，哦，太好了，事情恢复正常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期待你能有所改变。”

 “哦，什么？请告诉我，你期待我怎样？”

索尔站起来，怒视着洛基：“期待你能最终意识到其他人的生命也很重要！”

洛基笑出声来，一丁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告诉我，索尔，什么造就了一个谋杀犯？是他杀了多少人还是他杀人的原因？”他站起身，毫不畏惧，尽管他们之间只隔着几英寸，“我们手上都沾满鲜血，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不逃避我的所作所为。”

 “不，我们的区别是你假装你什么都没有做错。”索尔愤怒地说，洛基一哂而过。“太阳落山之前，作出选择，是生活在阿斯加德的规矩之下，还是永久的流放。”

索尔再没多说，离开了房间，留洛基独自站在沉默中。

 “我为什么想留下？”洛基自问，脸上露出厌恶之色。说真的，为什么呢？

为了补偿齐塔瑞攻击中死伤的数百人众吗？他们已经死了，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活过来。不，中庭人并不想“拯救”他，他们只是想把他作为一个典型来招摇示众。

洛基挥手，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推向墙壁，让中间留下一大片空地。

他盘腿坐下，召唤出寒冬之棺。

它很冷。洛基不由想起在他还是一个孩子时，在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日子里的感觉。几乎就是这样。

他想起索尔曾经非常嫉妒他不怕冷的特殊体质。但大部分时候，他记得，母后会强迫他多穿衣服。那时他仅仅把它当做一种“母亲的担忧”：他不觉得冷，并不意味着寒气不会伤害他（尽管确实不会伤害他）。现在他明白了。她和奥丁都是在尽力欺骗他，欺骗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过了几秒钟才呼出去。他的皮肤慢慢由肉红色变为蓝色。

它不像宇宙魔方。魔方想要从他这里索取什么，冰棺却送还某些东西，某些他先前甚至没意识到已经遗失的东西。

哦，奥丁绝对有胆子。让洛基真正故土的一部分离他这么近，又这么远。

洛基看着冰棺，感受它其中纯粹的力量。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伪装成奥丁，他有足够的时间凝悟冰棺。事实上，当他从宝库里顺走魔方时，根本没有必要再拿冰棺，因为宝库里那个只是个冒牌货，真正的冰棺几个月前就被他拿走了。

洛基仍然保持着冥想中的呼吸频率，眼睛紧盯着冰棺。记忆不受控制地涌来。

洛基记起那次坠落，那时感觉就好像要坠落到天荒地老。或许他从未坠落过。他忘了他的名字，忘了使洛基成为洛基的每一件事。

不再是奥丁之子，阿斯加德的王子。不再是劳菲之子，约顿海姆的王子。所有那些都再无意义。不是任何人的儿子，不是任何地方的王子。

然后他停止坠落，有人在那儿，有东西在那儿。痛苦、命令，更多的痛苦、命令，痛苦……

洛基回到现实。冰棺有力地跃动着，似乎想跟上他急跳的心脏。

他把它放回那个在有无之间的口袋——他最珍贵的法器都存放在那里——变回阿斯加德形态。

洛基站起，又向下俯视。很快，飞船就会在挪威着陆。显然，奥丁一定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因为他隐居的这个国家现在张开双臂欢迎他们。奥丁手里的秘密——当然还有洛基的金子——促成了这一切。

“太阳落山之前。”这是索尔的原话。当洛基下望时，太阳已经很低了。

时间，多么奇妙的东西。即使是对于他们这样的永生之族，时间也依旧流逝。有人说爱是星系间最有力量的东西，但洛基认为时间才是。

他可以离开。可以回萨卡星，处理掉高天尊真的不太难。不超过四个月，洛基就能成为那里新的统治者。但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地方太……好吧，就连洛基也得在某些地方画条线，而且那里还有基本民主这种东西。

当然，他也可以，留下。穿着可怕的橙色衣服，像普通农民一样扫大街……洛基皱起嘴唇。

他也可以伪装自己，呆在这里。告诉索尔他将要离开，但并不走。没有人能发现，直到他厌烦了，挑动一场战争。就是这样。洛基不擅长忍受无聊。

太阳落山之后，洛基才从窗户前转过身。敲门声起。索尔给了他大约三十分钟。

 “进来。”洛基喊道，索尔走了进来——尽管洛基没有回头看。但一定是他。

 “洛基。”索尔叫道。洛基松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索尔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只是往下看。

洛基转过去看他，他至今还在惊异索尔的巨大变化。真的，从他到中庭的第一次旅行开始。

洛基猜想如果他也被放逐会发生什么。毕竟他也去了约顿海姆。实际上，他才是始作俑者。

事情将会更迅速地滑向深渊，他断定。

“你考虑好了吗？”

“不管我选了哪条路，你都不会试图动摇我？”洛基扬眉问道。索尔看向他，疲倦地叹了口气。

 “我不是母后，会哄诱你，也不是父亲，想要支配你。你是你自己命运的主人，洛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洛基没有立刻回答。他可以假笑，说点俏皮话；也可以说些讽刺的话，再一次攻击索尔，虽然说他现在对洛基的防御力越来越强了。

同时，洛基变得越来越……可预测了。对他兄弟，同一个诡计使用两次。也更一成不变。伪装成奥丁的第四天他就觉得相当无聊了，因为他意识到没有人知道他不是奥丁。那些有怀疑的人也没在意到会站出来指证。

洛基几乎就要告诉索尔了——“我已经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我可能从来就没知道过。”但他在最后一刻拦住了自己。不能让索尔掌握太多优势，了解太多的……他。

最后，洛基只是说道：“我会待在地球，做……社会服务。”

索尔露出微笑，但只笑了几秒钟。

 “我很高兴你选择留下……但让我们把话说明白，弟弟，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有一个脚趾头出线，我就把你扔到我能找到的最远的星球上，连海姆达尔都找不到你。”索尔告诉他，眼中闪着怒火。

洛基报以微笑：“我从不曾对国王抱有其他奢求。”

索尔紧了紧下巴。他转向窗户，过了一会，才放松下来。

 “你将在斯蒂芬·斯特兰奇的监管之下，他是至尊法师。”

洛基哼了一声：“至尊法师？麻烦告诉我，这个名号是谁给他封的？”

索尔耸了耸肩：“那不重要。他目前是地球上最强大的法师，所以也就成了看管你的最佳人选。”

洛基给索尔一个露出牙齿的假笑，准确地传达出自己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告诉索尔他已经击败斯特兰奇这件事。毫无疑问他还能再次击败他。

不管怎么样，不是斯特兰奇，下一个地球用来对付他的最佳手段就是……浩克。洛基有些战栗地想。

 “我们说明白了？”索尔问，他再次转向洛基，目光冰冷。

洛基微笑：“我会做个乖宝宝的。”

索尔又紧了紧下巴。“这不是玩笑，洛基，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他朝洛基逼近一步，洛基站在原地，拒绝后退。

 “是是是，你表达得够清楚了。”他厌烦地说。

 “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你去见他，其他时间都呆在飞船上。你不能隐身躲开海姆达尔的眼睛，要是哪怕有一会他看不见你，你就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流放了。”

洛基脸上仍挂着笑。索尔的考虑比他预料的更周全。没关系，洛基带着这些镣铐也能玩。

他点点头，脑袋稍微向右歪：“别担心。”

以往这种时候，索尔会笑着说：“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更担心。”但这次，他只是回以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离开了洛基的居住舱。

命运已定。洛基转向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中庭的大气层外，繁星闪烁。他翘起嘴角：这会很好玩的。

#

 

洛基走进那幢建筑时，斯特兰奇正在入口处等他。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上毫无笑意。

“很好，让我们速战速决。你被允许待在地球­——虽然一切证据都表明这是个坏主意——就把我当成你的假释官。”

 “假释官？”洛基重复，眉毛扬起，这次他是真的困惑。

 “没错。这发生在一个罪犯被提前从监狱释放的情况。在本案中，你。像我说的，我是你的假释官，这就意味着，你有任何出格的地方，我都可以踢着你的屁股送你回监狱，确切来说，你们的飞船。就我所知，接下来你会被扔到一个索尔能找到的最远的星球上。”

斯特兰奇走近洛基，眼神比上次热烈些。“一部分的我想看到你滚蛋，另一部分的我知道这意味着无辜的人会丧命。我不会容忍后者发生。在你要伤害任何人之前，我就会把你锁进你最糟糕的噩梦里。明白了吗？”

洛基微笑，心想：“你倒可以试试。”但他嘴上说的却是：“明白如……那个词是什么？玻璃？”

斯特兰奇没有回答。他转过身去：“跟我来，你是我的法定助手，要帮我翻译一些古代典籍。”

洛基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跟上了。在他们上到最高一层台阶时，斯特兰奇开口：“还有，是明白如镜，不是玻璃。”

洛基在他背后翘起嘴角。

洛基被斯特兰奇书房藏书的规模小小地打动了一下。只是“小小地”。它们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他冲他面前的书轻蔑地哼了一声，“有没有搞错？你知道这套解释世界的理论有多老旧了吗？你知道它有多不精准吗？”

“你是来翻译的，不是来评价的。”斯特兰奇说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头也不抬地说。

洛基转了转眼珠。迟早他会把斯特兰奇烦死。他总能做到的。

几个小时前，斯特兰奇给了洛基一摞书，指着桌子上的羊皮纸和墨水，让他翻译。要是他早知道假释官这么无聊，他就会离开地球的。

不，你不会，你这个感情用事的白痴。        

洛基驳回了他大脑准备要讲的一堆废话。

“这真的是对我力量的最佳使用吗？”他问，只是想赶走瞌睡虫，“我毕竟是阿斯加德最强魔法师啊。我都能愚弄奥丁，众神之父。”

 “我认为其实是他故意被你愚弄的。他摆脱了你的咒语后，也没做什么努力离开地球。”斯特兰奇仍然没从书上抬起头。

洛基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斯特兰奇，离得足够近时，倾斜身体歪在桌子上。斯特兰奇的鼻子抽了抽。

“我也有好几百岁了。你就一点不好奇我能教你些什么吗？”

斯特兰奇抬起头来：“我已经有了一位举世无双的老师，不想让你毁掉她留下的记忆。”

洛基靠得更近，想要沿着“傲慢的小家伙”的方向说些话，但及时制止了自己，只是靠着桌子僵了一下。就一下，但已经被斯特兰奇注意到了。他又低头看书，唇边带着笑。

洛基四下打量，想给自己找些解闷的东西。虚空都比这个有趣。好了，这就是索尔的计划，他想把洛基无聊死。

他起身朝一把剑走去。非常古老的一把剑，显然不是出自这个星球。洛基想要摸摸它，还没够到，就被另一个人拽住了。

 “没有人教过你，不要去碰别人的东西吗？”斯特兰奇瞪着他，洛基回以一个无辜的微笑。

 “我父亲忙着编谎话骗我，没工夫教我基本礼仪。”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放开他：“老天，开始了。我能感觉到这会反复发生。你要知道，不是只有你有糟糕的父母，这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

 “告诉我，斯特兰奇，”洛基凑上前去，脸离得更近了，“什么造就了一个谋杀犯？是他杀了多少人还是他杀人的原因？”

斯特兰奇眨眨眼：“当然两个都是。杀一个人就是杀人罪，有法律规定的减缓因素是过失杀人，抱着恶意杀人是谋杀……哦，抱歉，我这算回答吗？”

洛基露出微笑：“我非常喜欢听你讲话，真的。”

 “我没有与大规模谋杀案罪犯调情的习惯。”

 “照你刚才说的，我并不算大规模谋杀案罪犯。我杀人的时候没有带着恶意。”

 “是啊，你只是视人命如草芥。我不知道哪个更糟，坦白说，我也不关心。我只是帮忙看守你的，仅此而已。我根本不需要听你说话，也不用哄你高兴。所以，在我叫索尔之前，赶紧翻译你的书去。”

洛基没有让他脸上任何一块肌肉抽动。最后，他的笑容还更大了。“如你所愿。”

他转身走开，背对着斯特兰奇时，终于允许自己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去他的搞残，他现在只想弄死斯特兰奇。

他的血将会在地板上汇成一副美妙的画。当他意识到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他脸上会露出恐惧的表情，但他无能为力……

 “我能听见你在谋划我的死亡。顺便说一句，非常乐意看你尝试。”

洛基回头，露出一个锋利的微笑：“你在下战书？我还以为我们已经得出结论：我更厉害，任何方面都是。”

“像你昨天说的，你打了我个措手不及。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你真的认为你有哪怕一点机会？”

 “当然，否则我不会答应索尔的计划。有人会把别人的生命看得高于自我，这对你来说可能很难理解。”

洛基只是报以微笑。斯特兰奇确实很会遣词造句。

他们眼神交锋了一会。洛基想揍他，但同时……很久没有人让他这么好奇了。他想看看到哪一步才算过分。毕竟他从来不喜欢界限这种东西。

终于，斯特兰奇叹了口气：“我已经纠正你的谬想了*。闭上嘴巴，翻译去，如果你还想待在地球，我们明天见。如果不想，麻烦你，我真心的，走就行了。”

（*原句：I’m done entertaining your delusions.不确定是不是这么翻译。by译者）

洛基脸上挂着微笑：“走？我为什么要走？这才刚刚有点好玩。”

斯特兰奇下巴一沉——哎呀，多么甜蜜的画面，人们和洛基相处时总会做出这一动作。差不多有半天没见了，洛基还以为自己要失去它的眷顾了。

斯特兰奇攥紧拳头，却没说什么。他走回自己的书桌前坐下，重新开始看书，一眼也没瞅他。

没关系，这次他赢了，下次他还会赢，如果没有……洛基很擅长在离开战局时得到他想要的，不论输赢。

 

tbc

（看出来了吧，是洛基先动手的。天天这么撩撩撩，博士又不是一尊佛，不动心才怪。原文中特别多approach, turn to, leaning, closer之类的词，就感觉洛基有意调戏博士，属于撩完就跑的那型。）

（感觉我要精分了，这篇翻译跟我那篇新坑风格非常不同，这篇Loki视角，那篇博士视角，这篇超细腻正经，那篇就是逗比脑残文，各种ooc。我要再摆正一下人设。大家能不能说一下法师组的萌点，让我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