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

【锤基/奇异基】心理咨询（一发完）

医生警察律师的现代AU，真正意义上的情敌相见，cp洁癖勿入

算是迟到的200fo福利

Thor想咨询自己的感情问题，但这个心理医生似乎并不那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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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吃了你的患者的……而且严格来说，”Doctor Stephen Strange扫了一眼记事本，Thor Odinson的心理疾病史一栏写着“无”，“他并不是一个患者。就是一次心理咨询而已，我也是修过心理学的……什么叫我会傲慢？我对一个患者傲慢什么？你就放宽心，好好养病。”

Stephen挂断电话，推开门，一个金发男人正在房间里游荡。

“Thor Odinson?”他问，“抱歉我迟到了。我是Doctor Strange，你可以叫我Stephen，p-h，不是Steven.”

“呃……不是Doctor Palmer吗？”

“她病了，我来代班。”Stephen坐到桌前，冲对面椅子一挥手，“请坐。”

Thor站在一盆水仙前，没有动。“我可以改日再来。”他说。他实在不想对着一个男人讲自己的心事。

Stephen似乎没听见，问道：“喝点什么？茶？”

“我不喝茶。”Thor下意识地回答。

“那你喝什么？”

“不是茶就行。”

“知道了。”Stephen点点头，让助手送来饮料。

事到如今，Thor倒不好就这样走。他坐到了椅子上，准备随便聊聊。

Stephen往后一仰，十指交叉，率先开口：“那么，Mr Odinson……”

“叫我Thor.”

“OK，Thor，你想聊点什么？”

“你也是心理医生？”

“我是……外科医生，但我也学过心理学。”Stephen有些心虚，“你呢？做什么工作？”

“警察。”

“哦。”Stephen扬起眉毛，“不喜欢警队里的心理医生？”

“什么？”Thor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Wanda的脸，“不，不是工作上的事。其实是我朋友……”

“感情生活？”

“算是吧。嗯，就是感情生活。听着，我本来不想来的，是我一个朋友帮我预约的。”

“你朋友很关心你。”

“他只是受够了我在他耳边说这件事。”

“拿不定主意？”

Thor点头。

“女人的事？”

Thor摇头。

“你是gay？”

Thor先摇头，接着点头，然后又摇头，说：“我不确定。”

“所以，你是在纠结自己的性取向？”

Thor叹了口气：“比那个复杂得多。”

“介意聊聊吗？”

Thor犹豫了一下。他没见过几个心理医生，但这种审问犯人的方式毫无疑问不是专业行为。不过他并没有很反感，思维又滑到自己的那团乱麻中。他又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Stephen知道他在组织语言，他安静地等待着，做好了听一个漫长故事的准备。

但Thor单刀直入：“我觉得我爱上了我弟弟。”

Stephen沉默了。他以沉默来消化这句话庞大的信息量，努力不在脸上表露出任何情绪。

Thor补了一句：“不是亲弟弟，收养的。”

Stephen暗暗呼了一口气。这就简单多了。“所以，你很矛盾？”

Thor点了点头，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不知道。”Thor摇摇头，“五年前我们知道了他的身世，我和他，父母一直瞒着我们。这之后他做了一些……偏激的事情，因为继承权之类的，你知道。我一直试图修复我们的关系，这两年终于缓和下来，然后我发现……有些地方似乎不一样了。”

“有趣。”Stephen喃喃。Thor投来一个不善的目光，Stephen赶紧改口：“我是说，这很罕见，但也没那——么不能接受。你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都是女朋友。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弟弟例外。”

“所以，你不是因为喜欢男人才喜欢你弟弟，而是喜欢你弟弟而他恰好是男人？”

“这个说法很精确。”

“那你弟弟呢？”

“他男女朋友都交过。”

“下面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但……你觉得他对你有性吸引力吗？”

Thor大点其头。哦，开什么玩笑，否则他来这里干什么？

“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

Thor的眼神放空了，开始回忆过去。“我弟弟知道他的身世之后就离家出走了，有两年多没有出现过，我一直在找他，但他很会躲。我很想他，也很担心，但那时我以为就是正常的家人之间的挂念。突然有一天，他出现在警局，西装革履，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拿出一张假释单，带走了那个我们好不容易扣留的嫌疑人——他是他的律师。我当时又惊喜又气愤，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出现了，但一出现就搞出这种事，我们警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为富不仁者的律师团队。我心情复杂地叫住了他，想跟他好好谈谈，然后他转过来，好像刚刚看见我一样，啊，哥哥，你也在这？对不起，我现在很忙。”Thor模仿出一种做作的语调，“然后他就走了。我很生气，显而易见，但同时我又觉得他非常的……性感。老实说，这吓到我了。我之前没有关注过他的……相貌，弟弟就是弟弟，他就是长那个样子，但这次……我现在还记得他那天穿的衣服。”

“那是三年前？”Stephen问，忍住没在后面接一句“而你纠结到现在？”。

但Thor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当时我告诉自己，这可能就是我面对挑战自然而然的反应。我就是这样，越危险、越有挑战性我越兴奋。后来，他一直在为被告方辩护，好像特意跟我作对一样，当然于他自己也是为了积攒人脉。你知道吗？律师这一行并不像表面那么干净，背地里他们也会做很多……不那么正义的事。”

Stephen点点头：“我知道，我有几个律师朋友。”

“总之，有些事情他做得很过分……可以说为了胜诉已经不择手段了。而我很生气，很失望，但最主要的是痛心。有好几次，我都要绝望了，我觉得我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我跟他说，你这样迟早会坐牢的；他说，那你会亲自来抓我吗，哥哥？我说，你在伤害无辜的人，你真的不在意吗？他强词夺理，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的无辜。我想让父母劝他，可他根本拒绝回家，他说他没有家。”Thor说着，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时候，他摇摇头，“那真的很痛苦。”

“听起来很严重。那你们的关系是怎么缓和的呢？”

“我们家公司破产了。”Stephen露出同情的目光，但Thor急忙摆手，“不，这没什么，我本来也不在乎这些。那天他就突然回来，带着他的朋友同事，说他可以负责一切法律事宜，来最大限度地止损。我同意了，顶着董事会的压力。我们开始……怎么说，并肩作战。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但他很擅长，在谈判桌上，我就在一旁坐着，听他滔滔不绝。他口才很好，非常好，跟合作方谈话，他能把他们哄得很开心，而跟对手，他能把他们怼得说不出话，在气势上就赢了一大截。我实在是……大开眼界。”

Stephen露出微笑：“我理解，擅长辩论的人确实有他的魅力。”

Thor一愣，继而心领神会，问道：“医生，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心动的人？”

“什么？不！”Stephen连忙摇头。Thor怀疑地看着他。Stephen想了想，意识到Thor只是个陌生人，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便叹口气，承认道：“好吧，某种程度上算是。但我更多只是对他感兴趣，那种……棋逢对手的兴趣。”

“为什么要解释？”Thor揶揄道，“承认自己动心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扯远了。”Stephen有些恼火地说，“我们回到你的话题上来。嗯，你们并肩作战，然后呢？”

“在我们的努力下，公司以高价卖出了。这件事对父亲打击很大，他决定彻底退休，将手里在经营的另一家小公司留给了我们大姐，还有所有的股分，给我和弟弟每人一套房产，其他的平分。我觉得，这解开了我弟弟的一个心结。然后，他去做他的律师，我去当我的警察。当然事情还没完，不久之后，我在我们警局拘留室里看到了他。”

“那还真是富有戏剧性。”

“没错，但他是自愿进来的，他说他之前的一个客户想干掉他，他只能躲到这里。唉，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本就是行走在生死线上，而他又从来管不住自己的手，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再一次并肩作战，花了一年多的功夫，才扳倒那个客户。抱歉，我不能说得很详细，很多事情我得保密。”Thor摊了摊手，“你看，其实没多少时间让我想清楚我对他的感情，因为我们不是在忙这，就是在忙那。在这期间，我弟弟受过一次伤，很重，那其实是一次暗杀，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失去他了。那时，我蹲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终于明白，我就是爱上他了。”

房间陷入一阵沉默，然后——

“你们的生活真是精彩！”Stephen由衷感叹，“像电影一样。既然你已经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Thor抠着牛仔外套上的破洞，“我可能是……胆怯？我不知道！”他理直气壮地下了结论。

“他现在单身吗？”

Thor犹疑地点点头：“他有约会，但应该还没确定关系。”

Stephen替他着急：“那你还不动手？听你的描述，你弟弟应该很受欢迎，如果他要是爱上了别人……”

Thor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应该会很难受吧。”Stephen坚持说完。

“不瞒你说，医生，有次我看见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就特别想……揍那个人一顿。”

Stephen看了看他鼓凸凸的肌肉、阴沉严厉的眼神，在心里为他弟弟现在的约会对象默哀。

“我觉得你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你是说我应该去追他？”

Stephen点了点头。

“我朋友也这么说，可是……”Thor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那是我弟弟啊。”

“领养的。”

“我们在一起的前二十年我都把他当亲弟弟。”

“那设想一下，后几十年，他跟别人恋爱、结婚、厮守一生……”

Thor攥紧了拳头。

“如果你真的很确定，Thor，不要让机会溜走，让自己后悔。”Stephen轻轻地说。他觉得自己很有当心理医生的潜质。

Thor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这就给Loki打电话。”

Stephen的身子僵了一下。“Loki？”

Thor没注意到异样。“哦，我弟弟的名字。”

“Loki Odinson？”

“不，他抛弃了这个姓。”Thor想起了什么，兴奋地问：“对了，如果他抛弃了这个姓，是不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明我们不是兄弟了？”

Stephen没有回答。他的心里正惊涛拍岸。是啊，律师，亦正亦邪，能言善辩，心口不一，品味高雅，还进过重症监护室。这样的人很多吗？你居然他妈的一直没意识到？

“医生？”

Stephen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什么？哦，Thor，我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对你有意思吗？”

Thor的兴奋像个气球一样戳破了，整个人丧了下来：“我不确定。我看不出来。或许吧。”

“可能性多大？”Stephen穷追不舍。

“40%？”

“这么高？”

“高？”

Stephen忙做了个很低的手势：“我是说，才这么高。他表现过什么吗？”

Thor摇摇头：“我弟弟很难看透。”

“是吗？”Stephen不以为然地回应，“那，你之前是不是在担心，万一你弟弟并不喜欢你，事情就复杂了？”

Thor愣了愣，他好像确实该担心这个。

“或许你应该先观察一下他的态度。知己知彼嘛。”Stephen说，“贸然表白，可能会吓到他。”

Thor点点头，陷入沉思：“不错。”

“你父母知道……呃，你喜欢你弟弟的事吗？”

Thor摇摇头，脸上蒙上了一层严霜。“我还没考虑过这个。我想，他们恐怕很难接受。”

“Thor，我一直坚信人应该去追求真爱，但是人也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要想清楚后果，不能鲁莽轻进。”

“你是说我不应该现在就跟Loki打电话？”Thor放下手机，“确实，我不该冲动。”

“不仅是这样。Thor，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能说你爱他，你就去追，就去占有他，你得尊重他的意见，考虑他的情绪。你们以前的矛盾，是不是因为你太……太……”Stephen搜寻着合适的词汇。

“太霸道？”Thor接口，“有可能。我一直都对他……保护欲太强。”

“你不应该把他再当成你的弟弟，如果你想追他的话，你要换个姿态，你们是平等的。他不是个孩子了，你不用处处去照顾他，保护他，把他护在翅膀底下，可能对他来说，那真的很讨厌。你得学会尊重他的想法。而且，如果他真的爱上了别人，你也应该尊重他，祝福他，为他开心。”

Thor挠了挠头。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但他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那我该怎么办呢？”

“嗯，首先你需要确定他对你的感情。”

“怎么确定？我又不能直接问。”

“你可以观察。”

“怎么观察？我看不透。”

“或许做个测试？”

“什么样的测试？”

Stephen手指敲着桌面：“是这样的，爱情和友情、亲情的一大区别就是爱情有排他性，有占有欲，也就是说，如果他也喜欢你，当你和别人在一起时，他会嫉妒，会吃醋。所以……或许你可以假装找个女朋友，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很平静地接受了，那说明他只是把你当成哥哥。如果他……脾气暴躁，冷嘲热讽，处处看不顺眼，那他就是对你有感觉。”

“这个可行。”Thor说，“这个很容易操作。”他开始在大脑里搜寻合适的女性朋友。

Stephen的手机震了一下，有一条消息：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他立刻回复。别过来！

怎么了？你居然也会发感叹号？

Stephen想了想，回道：没事。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不是麦当劳吧？

Stephen气笑了，回道：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吧？说了那是个意外。地方你选。

对方停了片刻，发过来一个地址。好吧，看起来他是成心要宰他一顿。

Thor看着Stephen对着手机，脸上的傻笑挡也挡不住，不由也开心起来。爱情真是很美妙的东西。

他悄悄走到门口，不想打扰到他。但Stephen还是注意到了，他抬起头，问道：“你要走了？”

“是的，谢谢你，医生，这对我帮助很大。”

不知怎么的，Stephen的脸上似乎有些愧疚。Thor大度地挥挥手：“没关系，我有时候也会只顾看手机而冷落了别人。”他打开门，回过头来，“还有，医生，祝你早点追上你的那位。”

“呃……谢谢。”

门关上了。Stephen觉得自己像个骗了孩子棒棒糖的混蛋。

但他并不后悔。

<end>

 

一个小彩蛋

“很奇怪。”Loki喃喃。

“什么很奇怪？”Bucky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打响指又要了一杯。

“我觉得Stephen在躲着Thor，每次我要他跟Thor见面他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

“是吗？他不是一直屌屌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所以我说很奇怪。”

Bucky想了想：“或许他只是紧张，因为是你的家人……嗯，这么说起来他还真的挺在乎你的。”

“我要搞清楚！”Loki打定了主意。

“你就不能消停会？”

Loki把手机递给他：“你给他们俩打电话，说我喝醉了，让他们来这里接我。”

Bucky接过手机，微微一笑：“你可别后悔。”

<real end>

（写短篇真的爽！不用铺垫，不用过渡，不会有痛苦的卡文过程，还可以在最后打end，特别有成就感。发现我的几个短篇都是从头对话到尾……懒得可以。已经马克了酒吧搭讪、开会闲聊和心理咨询，说不定我可以多搞几个场景，组一个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