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3-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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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x奇异博士】歧路同归 ch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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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更像是番外（博士感冒了），下章走主剧情，预计5章内完结~大家想看什么跟我说（虽然我也不一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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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发生的事是压倒斯蒂芬的最后一根稻草。

风餐露宿，舟车劳顿，再加上那半夜冷风，斯蒂芬终于病倒了。第二天早上，他嗓子干疼地醒来，感觉头重脚轻，两耳嗡嗡作响，鼻涕流个不止。

“我伤风了。”他鼻音很重地告诉洛基。

洛基正神清气爽地坐在饭桌前，擦他那把短剑。他不在意地嗯了一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你冷吗？”

“我生病了。”

洛基看了他一眼：“你脸色挺好的。”

“你听听我的声音！”

这时，有人敲门：“送早饭的！”

洛基端坐不动。

敲门声不止，洛基冲斯蒂芬努努嘴：“开门去啊。”

“你有没有良心？我都生病了！”

“你的腿又没病。反正我不吃饭，我不开门。”

斯蒂芬瞪着他。为什么几个小时前他还觉得这家伙不错？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打开门，接了早餐，重重放到桌上。

洛基像没听见一样，说：“今天我们去守城官那里登个记，再看看哪里能弄钱……”

“我生病了！”斯蒂芬重复。

“你不是医生吗？自己治啊。”

“我拿意念治吗？”斯蒂芬愠道，“这里没有药，有药也不是我熟悉的那种。”话刚说完，他连打了三个喷嚏，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洛基嫌弃地看着他，扔过来一方手帕。“好吧，好吧，我自己去，顺便给你买点药。你吃点东西，别病死了。”

斯蒂芬看了看托盘上摆放整齐的食物，胃里一阵翻涌。他忙摇摇头：“我不吃了，我去床上躺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洛基推门进了他房间。

斯蒂芬昏昏沉沉，问道：“你回来了？”

“我还没去呢。”

“你过来，摸一摸我的额头，我自己摸不出来。”

斯蒂芬感觉一只凉生生的手抚上自己额头，就像炎炎夏日从外面猛然走进空调屋，那感觉妙不可言。

但洛基立马抽回了手，咂咂嘴：“好烫。”

“你先给我找块毛巾，浸上凉水，拧干。”

“喂，我不是你的侍从。”

“我没说你是。”斯蒂芬不耐烦地回道。

洛基一边咕哝着“凡人真麻烦”，一边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回来，把毛巾递给斯蒂芬。那毛巾冷得异常，斯蒂芬狐疑地抬头，洛基耸耸肩：“我搞了点冰。”

斯蒂芬自己把毛巾叠好，敷在额头，对洛基说：“你去买些治感冒和发烧的药，哦，还有活血化瘀的药。快去快回。不要惹事。不要带你那把短剑。”

“知道了。”洛基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走出门，又回头，说：“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斯蒂芬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是在跟斗篷说话。

病中的时光分外难熬。斯蒂芬的鼻子已经不通了，只能用嘴呼吸，而这对干疼的嗓子不啻为一种折磨。他浑身燥热，太阳穴突突地疼，眼睛干涩，脑袋蒙蒙的。他很久没有病得这么重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听到脚步声，接着房间的门被刷地踢开，洛基抱着一堆东西走进了房间。斯蒂芬半坐起身，这一动作又搞得他眼前发黑。

洛基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没钱了，一分都没有了。”

斯蒂芬翻翻眼睛，没有理这个疯子。

洛基兀自说下去：“我先去了守城官那里登记，路上经过一家书店，挑有用的买了二十来本，又去买了身衣服，织锦的，墨绿色的，还买了一堆甜点和蜜果……”

“我的药呢？”斯蒂芬打断他。

洛基眨眨眼睛：“药？”他打量了一遍斯蒂芬，忽然想起来般：“哦，对，你病了。”

斯蒂芬气急，抄起额头上的湿毛巾向他扔了过去，可惜气力不足，毛巾还没到他面前就落下了。

洛基咯咯笑着，鬼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他走向前捡起毛巾，毛巾触到他的手，上面立刻又结了一层霜。看来冰霜巨人的能力他都没有失去。

“我只是开个玩笑，博士，别那么暴躁。”洛基把毛巾递给他，恢复正经的样子，“这里只有草药，我让厨房拿去熬了。”

“你个天杀的混球！你怎么做到切换这么快的！”

“切换什么？”洛基一脸无辜地问。

“算了。”斯蒂芬懒得跟他费嘴皮子，又躺了下去。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洛基走出去，不时端着一个杯子回来了。斯蒂芬从他手中接过，低头一看，杯中是漆黑浓稠的液体，带着一股扑鼻的酸苦味。

“这真的是药？”

“不是药是什么？”

“你没往里面吐口水吧？”

洛基被逗笑了：“我要是想让你吞我的口水，会有更优雅的办法。”

斯蒂芬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外意，低头抿了一口药，顿时觉得他干脆还是病死算了。那味道难以描述，像是把苦胆捣进了陈醋里，又酸又苦又涩又腥，而且居然还他妈的很有层次，跟香水似的，有前味有中味有后味，虽然糟糕程度不分上下，却是完全不同的糟糕。他把杯子递给洛基，认输地摇摇头：“太难喝了，我不喝！”

洛基坚定地推回来，一脸义正言辞：“良药苦口，斯特兰奇医生，你难道还不懂吗？”

“听我说，洛基，我身体里的免疫细胞已经在工作了，不管喝不喝药，一周内我都能——”

还没说完，忽然头发被人一扯，他不自觉仰起头来，杯子对着他的嘴就灌了下来。里面的药虽然流出了一些，但大部分都进了他的喉咙，欢快地往肠胃流去。

斯蒂芬猝不及防，懵了半天，等大脑皮层慢慢接受到味蕾传来的信息，他才重重吐了口唾沫，骂道：“操你，洛基。”

“堂堂至尊法师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斯蒂芬还要再骂，一个东西塞进他的嘴里，他来不及想就已经咬开，酸酸甜甜的味道立刻缠绕在他的舌端，冲散了那令人不快的腥苦。

“这是什么？”他含糊不清地问。

“我买的甜品。”

“不要跟我玩这种大棒加胡萝卜的游戏……”

洛基又往他嘴里塞了个甜果。

“博士，你现在就像一只多罗必。”

斯蒂芬终于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多罗必，中庭上没有吗？那种毛绒绒的、长着小翅膀、带胡须、两腮鼓鼓的东西。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后来被索尔一屁股给坐死了。”

斯蒂芬厉声道：“不要把我比作宠物。”说完他打了个呵欠，这个呵欠让他的疾言厉色大打折扣。

“睡吧。”洛基双手按着他躺下。

“我还生着气呢……”

“有那么难喝吗？”洛基说着，伸出手指往他嘴角蘸了一下——那里还有药液残留——放进嘴里尝了尝，然后他面容扭曲起来。

斯蒂芬哈哈大笑。他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洛基毫不顾忌形象地呸了两下。接着，睡意像一睹倒塌的重墙向他压过来，他放弃抵抗，放心地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醒来，张开眼睛，见房间内仍然明亮，还不到晚上。他转过脑袋，便看见洛基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恬静地坐着，神色专注，时不时翻下一页纸，翻页声清晰可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他的身影镀上金辉。这像一幅难得的油画，古雅端庄，令人肃生敬意；又像是最平凡最家常的一个场景，温馨得让人忍不住落泪。

他想，洛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时候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一个眼神就教人不寒而栗；有时却像是钟情于恶作剧的天真孩童，看别人出窘就鼓掌大笑；有时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有时却像是有家庭危机和心理问题的叛逆少年；有时是优雅高贵、彬彬有礼的贵族子弟；有时却和街头巷角的流氓混混一样恶劣。他有这么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这个洛基，这个可怜又可恨、可笑又可爱、可悲又可叹的洛基，该怎么对待他才好呢？

斯蒂芬静静看着，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但他的嗓子没这个觉悟，突然发起痒来，一串响亮的咳嗽声传了出来。洛基立刻回过头，看他醒来，便放下书，站了起来，说：“醒了？”

斯蒂芬点点头，问：“我睡了多久？”

洛基向窗外看了一眼太阳，回答道：“五六个小时吧。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头还有点晕，鼻子不通，嗓子痒，但是好多了。不要再给我灌那个药了。”他强调了最后一句。

洛基嘴角微扬，笑道：“即使是我，也不会干那么残忍的事。”

斯蒂芬也笑了，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在看什么书？”

“《山河一统志》，介绍历史的书。你饿不饿？”

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斯蒂芬的肚子叫了叫。

洛基嘴角的弧度更明显。“午餐在外面，已经冷了，不过我想你不会介意。或者你可以等晚饭。”

“我不介意。”斯蒂芬下了床，打开门到了起居室，到餐桌前坐下。洛基坐到他对面，倚着椅背，又打开了那本书。

“你今天说我们没钱了？”斯蒂芬吃着饭，忽然想起来这事。

洛基头都没抬：“钱的事你不用操心。”